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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晟瀚!”咬著牙吐出三个字,黑眸中冰冷一片。
事到如今竟然还要拿曾经的事来跟她谈条件,曾经的真相?
“嗬……”冷笑出声,缓缓支起身子,南诺深深呼吸了两口转而走到窗边,清冷的脸上竟看不出什麽情绪。
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麽,或者连她自己都快看不清了。
九点半会议按时进行,新能源的项目兹事体大,牵扯到的不只是一个集团的未来,往大了说,也是一个民族的未来,这就如中东石油产业一般,可石油终究有限,人类不可能坐吃山空,所以这也是整个世界都要历经的变革。
这个项目腾达已经筹备了三年之久,同样的浩瀚集团和其他有实力角逐的集团都一样,谁能拿下新能源的项目,谁就能在未来站住脚吗,竞爭有多激烈自不必说。
会议从九点半一直开到十一点半,若不是总裁来提醒,只怕这会就要开到中午去。
结束会议回到总监办公室,腾兰锦也跟了过来,看到南诺脸上不但没有疲惫之色,反而充满著斗誌,眼底满是欣慰。
走进办公室,瞥见不远处桌上的百合,腾兰锦清冷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我说今天苍蝇怎麽没去骚扰我,原来是飞来你这裏了。”
南诺回眸瞧了一眼,黑眸中陡然多了一丝冷意,“不知道那个男人打什麽注意,能不能让安保人员尽点心,下次再来,直接拦在外面?”
她可不想天天见到不想要见的人,一整天都不会有什麽好心情。
“安保人员很尽心,但你觉得拦得住阎晟瀚吗?”那个男人若想来,暗九他们不也拦不住?
放下手中的资料,南诺端起桌上的水抿了一口,脑子裏响起早上阎晟瀚发来的信息,真相……真相难道不是南梦洁构陷?这麽显而易见的事情,她还需要他来说?
“哥,三年前的事情,你有调查过吗?”
那样的构陷,腾家不可能无动於衷,只是这三年她从未问,而他们也从未提及。
腾兰锦缓缓转身,看著办公桌边纤细的背影,深邃的眸子裏闪过一丝杀意,“查过。”
“如何?”是不是跟她想的一般,全是南梦洁在捣鬼?可是那个女人到底是怎麽做到的?为什麽她一点记忆都没有?
难不成是什麽……迷药作用?
“牵扯甚广,远比你想的要复杂。”一环扣著一环,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们都掉进了那个漩涡。
而他付出的代价,就是小月的死,也是整个腾家的代价。
微微蹙眉,南诺转身看著腾兰锦,难道不止南梦洁?哪还有谁?阎北?亦或者南雨柔都牵扯其中?
“具体细节,或许你可以问问阎晟瀚,他这几年除了抽烟喝酒折腾自己,剩下的重点都放在调查当初的事情上,真相如何,他应该早就知道了。”
他能做的,大概也就这些了,至於选择……他选择尊重他妹妹的选择。
她大哥竟然帮著阎晟瀚说话?南诺垂下眸子,眼底波光闪烁,是阎晟瀚让她哥来当说客?不可能,她哥哥不可能帮著一个外人……
那他用什麽立场?明知道她若是去问,这件事肯定不会简简单单就了结,阎晟瀚那个男人,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丫头,別忘了,你现在有我,有爸妈,有整个腾家……那些人欠你,欺你,辱你,你都可以討要回来。”说著,腾兰锦缓缓转身朝著门口处走去,他能做的还有……就是做她永远的后盾。
好似一颗石子投入死水中,猛地掀起了惊涛骇浪,欠她的,欺她的,辱她的……她也可以要回来?
“嗬嗬……”突然笑出了声,南诺摇摇头,转身走到窗边,看著这繁华的都市,唇角的笑意越发明媚。
她当然要討要回来,那些痛苦不堪的经历,一个人回味怎麽够?
十二点整,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腾达大厦楼下,坐在车裏的男人盯著不远处的大门,期待中他心心念念的身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五分鍾,十分鍾,半小时……
驾驶座上黑无常看著后视镜裏似乎没有打算罢休的男人,探究性的开口,“三爷,下午两点还有会,要不要先回去?”
“等著。”
他都打算拿后半辈子来跟这个女人耗了,一个会算什麽?
临近一点,纤细曼妙的身影缓缓从腾达集团裏面走出,黑眸中扫过停在不远处的劳斯莱斯后,继续缓步上前。
汽车裏,阎晟瀚有些激动的收紧手指,表面上却波澜不惊,她来了!
打开车门坐上车,南诺面色清冷,没有看身边的男人一眼便冷冷开口,“选一家最近的,我很忙。”
阎晟瀚点点头,唇角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开车。”
十来分鍾后,汽车停在一家西餐厅楼下,两人下了车缓步走进餐厅裏,隨意选了一个位置,南诺便直入主题。
“说吧,我没有很多时间。”没错,她想知道,想知道到底是谁,用得何种手段让她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上了阎北的床。
她需要一个解释,莫名其妙的被中伤,这样的感觉很糟糕。
坐在对面的男人没有开口,只是帮她倒了一杯柠檬水,然后便撑著脑袋,直勾勾的盯著她,眼睛都没带眨一下。
男人的目光太过灼热,南诺微微蹙眉,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见阎晟瀚没有其他动作,忍不住露出一丝恼怒。
“如果你只是想消遣我,那麽对不起,我没空,我走了。”
说完,南诺拿起包作势就要离开,阎晟瀚眼底闪过一丝不悦,立即起身挤到对面座位上,將她堵在了裏面,“都一点了,我怕饿坏你这个小东西,你倒好,不领情还要走。”
不由分说的將南诺按在椅子上,阎晟瀚干脆也不走了,直接坐在了旁边,看著一边明显不悦的女人,唇角忍不住轻轻上扬。
原来他光是这麽看著这个小女人,就会觉得开怀,阎晟瀚啊阎晟瀚,你这辈子该怎麽办啊……
南诺努力克制自己的愤怒,转眸看著身边的男人,“现在就说,我要知道所有事情。”
原本他就没打算瞒著她好吗,只是这个女人回来的太晚了,让他朝思暮想了近千个日日夜夜。
而这一切,便是拜那些人所赐!
唇角的笑意冷却,阎晟瀚狭长的眸子裏闪过一丝阴鷙,看著南诺淡淡开口,“对不起……”
身子一怔,南诺目光闪烁转头看向一边,他说这个做什麽?难不成她还要回一句没有关係?抱歉……她做不到。
“对不起,我被那一幕冲昏了头。”
南诺没有说话,只是垂眸盯著水杯中的柠檬。
“对不起,我没有第一时间相信你。”
黑眸中闪过一丝嘲弄,南诺微微勾唇,那些人不就是利用当局者迷这样的戏码来蒙蔽这个男人的眼睛吗?越是在乎,越是看不清,可她同样做不到说一句……没关係。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你,没有守著你,没有在你需要的时候出现……”
阎晟瀚的声音越来越小,说道最后,他的喉咙也越发哽咽,因为最最对不起的……是他再也无法挽回的孩子。
他该怎麽说?
道歉太过苍白,一句对不起就像儿戏,任何语言都及不上两个孩子的万分之一。
“诺儿……对不起,我不配做一个父亲。”
眼眶中猛地落下泪滴,南诺僵在那,甚至忘记了呼吸。
她不敢去想,若是去可乐和小苹果是真的没了,那麽她该如何活下去?
这样的恐惧在得到之后无限放大,现在两个孩子好好的在她身边,就因为如此,那种害怕失去,那种无边无际的恐惧,才越发的明显,越发的叫她难以接受。
若真的失去了孩子……
她一定会杀了他,也杀了她自己。
“够了……”颤抖著抬手擦掉眼角的泪,南诺努力將心底的恐惧压下,没事的,孩子们好好的,她不应该害怕!
“诺儿,对不起……”
“我说够了!”
转头看著一旁满目哀伤的男人,南诺咽了咽唾沫,双拳紧握著,“我最恨的就是这三个字,这三个字代表著失望,代表著痛心,代表著伤害,阎晟瀚……我不会接受你的道歉。”
狭长的眸子微微闪动,阎晟瀚喉咙哽咽著,沉默几秒会垂下眸子,周身都透著一股叫人心碎的哀伤和颓败。
“我不祈求你的原谅,因为我也无法原谅我自己。”
“嗬,那就別说了。”她不想听,本就尘封的心,她不想在掀起什麽波澜。
不管以前,不管现在,不管未来,她的生活裏都不想再有这个男人的存在,没有必要的存在,恍若定时炸弹,不知何时就会吧她炸个粉碎。
“我现在只想知道,当初到底是怎麽回事。”
“是催眠……”缓缓抬眸,阎晟瀚眉头紧蹙著,眼底的杀意丝毫不加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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