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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诺转身看著阎晟瀚,见他勾著唇瘫靠到一边沙发上,黑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你该走了。”
他觉得她是在开玩笑吗?觉得她真的下不了狠心?嗬……这个男人看来根本就不知道,对於她来说,他代表著什麽。
“天色已晚,外出不安全,不管如何你吃了我的早饭又吃了我做的晚饭,怎麽忍心赶我走,万一路上遇到打劫的呢……”
说著,阎晟瀚干脆躺倒沙发上,撑著脑袋狭长的眸子裏带著一丝沉色和邪肆,那慵懒的模样让南诺心尖一颤,心底却也涌起了更多的怒意。
“阎晟瀚,看来我的话说得还不够清楚……”下巴微仰,南诺唇角多了一丝嘲弄,“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三年前我就已经对你死心了,我永远忘不了你不顾一切的践踏我,我永远忘不了你伤害过我的孩子!”
没错,孩子……
孩子就是他们之间最大的屏障!
这个男人不知道孩子们还好好的,他以为他们早就没了,她相信就算是阎晟瀚这般冷血的男人,心裏也会有愧疚,也会有悔恨,那可是他的亲生骨肉。
抬起双手抱著臂膀,南诺冷笑著,笑著笑著眼角的清泪便无声滑落。
她也痛……
曾经她用尽了力气和涌起去爱这个男人,可到头来,她绝望,她死心,她只能拖著伤痕累累的自己远走他乡。
凭什麽在她可以勇敢的时候又来撩动她?
凭什麽?
“滚!”
低吼出声,南诺转身看著落地窗外漆黑的夜,多少个夜裏,她就是这样一边流著泪,一边在心裏不停的问自己,为什麽非要爱上这样的一个男人?
嗬嗬……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她的心伤得好!
沙发上的男人眉头微蹙,眼底带著化不开的忧伤,他的孩子们……
心口处那些厚厚的伤疤突然被硬生生的撕扯开,阎晟瀚支起身子,所有的话哽在喉咙,他该说什麽?
对不起?
不……苍白的语言换不回两个孩子。
可是除了对不起,他还能说什麽?
看著女人的背影,阎晟瀚沉默著,唯独这件事……他永远没有立场说三道四。
两人之间陷入了静謐,谁也不说话,时间滴滴答答前行,直至许久后,南诺伸手擦掉眼角的泪,深深吸了一口气……
“別闹了,三年前我就说过,除非你想逼死我,否则……离我远点。”
“诺儿……”
“我不想听。”南诺勾唇,笑得那麽颓败和哀伤,“我什麽都不想听。”
不管是爱,不管是恨,亦或者爱恨交织无休止的纠缠,她统统都不要。
“阎晟瀚,结束了,三年前就结束了。”
缓缓转身,没有在看沙发上的男人一眼,南诺垂著眸子缓步上楼,独留下颓败的男人。
结束了……
阎晟瀚看著那抹身影一点点的消失在眼帘,恍若枯井的眼底,一点点的浸湿,一点点的匯聚,终是落下了泪。
他这一辈子似乎不知道眼泪为何物,可是三年前亲手將他的孩子们送进往生庄的时候,他哭过。
而如今,听到这个女人拒绝的一句,结束了……悲伤再度逆流成河。
“嗬……”
自嘲的冷笑出声,直起颓败的身子,一步步朝著门口处走去。
他还能说什麽?
他还能求什麽?
二楼处,立在阳台上吹著海风的女人,呆滯的望著漆黑的大海,听著汽车的马达声缓缓远去,眼角的泪珠霎时滑落。
无爱便无怖,为了能做替她孩子们遮风挡雨的大山,她早已决定不在触碰爱情这把温柔的刀刃。
曾经……
散了吧。
黑色的劳斯莱斯滑过夜色中的街头,坐在后座的男人靠在车坐上,面色清冷周身带著一丝颓废。
“你说,人没有心,还能不能活著?”
突然起来的声音让开车的男人微微一愣,黑无常抬眸看了一眼后视镜中的男人,微微蹙眉,认真思考著这个问题。
可是思来想去,人无心必定是不能活著的……
“三爷,是不是因为南小姐的事?”
阎晟瀚没有否认,看著车窗外不断退后的景象,狭长的眸子裏哀伤就要溢出,“她说她永远忘不了我伤了她的孩子……”
他又何曾忘记过?这三年来,数千个日夜,他自责,他悔恨,可怎麽办?他还活著,他还活著就会想要那个女人!
“三爷,属下不懂男女情爱,但如果爱一个人让三爷你这麽痛苦,又何必呢?”他不懂爱情,但爱情不是让人愉悦的东西吗?
即便爱中有坎坷有风波,但至少要甜蜜多余伤情,像他们爷这样的爱……除了绝望,他真的没有看到其他什麽。
“嗬,不懂是好的。”曾经他也不懂,所以那个时候伤心的人从来不是他。
可是从何时起,他的心被撩拨了?从何时起,他开始放不下那个女人了?
阎晟瀚闭上眸子,眉头微蹙著,明知道绝望却放不下,他一定是疯了。
……
眼看竞標会在即,南诺倒也安静了好几天,可能是那晚上的话起了作用吧,阎晟瀚这些天都没有再出现。
午时,天空阴沉了下来,南诺提著包从办公室出来便看到迎面走来的男人。
“中午吃什麽?”
腾兰锦面色清冷,但深邃的眸子裏带著一丝宠溺,一身黑色西装让他看上去越发冷峻。
南诺耸耸肩,看了看腕表,然后抬眸摇摇头,“抱歉了哥,我中午要出去一趟,午餐你可以约那位混血美人。”
眼底闪过一丝沉色,不说他都差点忘记了,这两天他都没有顾得上那个女人。
“迫不及待把你大哥推给別的女人,丫头,你伤了哥的心。”
额……
“哈哈哈,別逗了!”南诺轻笑著摇摇头,与腾兰锦一道朝著电梯那走著,“哥,你知道你掛著一张扑克脸说这麽冷的笑话,真的一点也不好笑!”
扑克脸?
腾兰锦微微蹙眉,若是记得不错,那个女人对他用的就是这个词!而他堂堂腾家大少爷,转眼就成了……扑克脸大叔。
难不成,他这张脸,真是一张扑克脸?
进了电梯,见腾兰锦走神,南诺抬眸看著他微微挑眉,“想你那个混血小美女?”
其实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麽样的女人,反正就是阎晟瀚没话找话说,无意间提到过,她多问几句那个男人也不回答,她当时还以为是闹著玩的,没想到还真有。
小月已经走了三年多了,她知道自己这个大哥心裏有小月,所以这些年绝口不提终身大事,爸妈准备的相亲也都被他全部回绝,说不担心那都是假的,毕竟腾家,就大哥这麽一个儿子。
“別打趣你哥哥,你这丫头越来越皮了。”
“哦?我还以为我实话实说会让你欣赏呢……”
腾兰锦眼底闪过一丝无奈,伸手摸了摸旁边人儿的小脑袋,一脸宠溺,“你呀,被惯坏了。”但是他们全家人心照不宣,就是都愿意这麽宠著这个丫头。
前面二十年,他们在她的生命中缺席,那麽余生,他们就竭尽所能给她足够多的爱。
感谢她回到了腾家,也感谢老天愿意给他们这个机会。
“哈哈……行了,我都是两个孩子的妈咪了,別老把我当小孩子一样摸头。”黑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南诺伸手摸著下巴,笑得格外不怀好意,“但是这一招特別好使,你可以对你的混血小美女试试,我保证她分分鍾拜倒在你的西裤之下!”
那个女人能受得了被这麽英俊的男人这麽宠溺著?摸头杀啊摸头杀,这可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撩妹必杀技!她这大哥看似一个大冰块,其实这一招就足矣秒杀各路美女了,这麽想来……拐个腾家未来少奶奶,也不是那麽难的事嘛。
腾兰锦微微勾唇,难得露出一丝笑意,看著身边古灵精怪的人,抽回手,目光撇向一边。
“瞎操心,管好你自己吧,李洛克说过几天要来a市,那小子够你应付了。”
李洛克要来a市?
南诺咽了咽唾沫,唇角的笑意僵在脸上,“来干嘛?”这三年来李洛克不少去f国,也没少给她添乱,可是上次不是被他老爹狠狠批斗了一番后,罚他闭门思过吗?怎麽就又要来a市了?
“参加竞標会,现在青龙集团也是正规合法的,总之这个项目,眼馋的人很多。”
叮咚……
电梯落在负一楼,两人走出电梯,各自朝著停泊的汽车那边走去。
南诺知道这个项目很棘手,脑子裏闪过阎晟瀚说过的话,突然笑著摇摇头,那个男人可真是自负,还说什麽把新能源项目送给她,这麽多有实力有能力的集团,他还真敢说这话。
“变天了,主意別淋雨。还有,有空记得回腾宅,再不回去,两个小家伙要杀到公司来了。”
听到声音,南诺回头看著腾兰锦,做了一个ok的手势。
各自上了车,朝著各自的目的地而去,而南诺的目的地……是拘留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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