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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你这满身的泥,阎罗你是忧郁小青年明白吗?刚刚那撒丫子欢脱得不像样的狗,肯定不是你!”
阎罗舔了舔伍格格的手,一脸呆萌。
“哎,你们一个个的呀,赶紧排队过来擦干净,一会赵叔过来看到你们现在这样,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
將所有犬擦干净后,重新替它们关上门,伍格格才注意到自己这一身,比这一群狗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微微蹙眉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得了得了,姐姐我的形象也不要了,你们乖乖的休息啊,我下午再来看你们。”
许是玩累了,它们很乖的趴在自己的窝裏。
回到宿舍洗了个澡,伍格格总算觉得舒服了不少,外面的大雨似乎一时半刻不会停,伍格格吹干头发打了个哈欠便栽倒在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睡梦中她还看见自己与那些犬在大雨中奔跑嬉戏,她喜欢看它们开心的模样……
下午,门口处传来一阵急切的敲门声,伍格格睁开眸子揉了揉眼睛,不悦的看著不远处的房门,特麽来了这裏她就没有睡过一个饱觉!
“谁啊?这麽著急催命呢?”
“是我,开门。”
葛司燁?伍格格微微蹙眉,起身打开房门,睡眼惺忪的看著面前的男人,“吃瘪了吗?脸黑的像包公……”
“穿衣服跟我走,给你五分鍾时间。”
“干嘛啊,我还想那个再睡……”
葛司燁眸子一沉,“阎罗需要立刻送去市裏的医院!”
微微一愣,伍格格心底满是惊愕,看著面前的男人想从他脸上看到一丝破绽,明明她上午还在和它们一起疯,为什麽转眼就要送医院了?
咽了咽唾沫伍格格快速转身回到屋裏,穿了一件外套,將头发隨意扎在脑后便跟著葛司燁出了门。
“怎麽回事?上午它们很好的!”
两人快步走著,葛司燁周身带著一丝冷色,“老赵检查了,情况很不妙,具体什麽情况还是要去了军犬医院才知道。”
伍格格咬著牙,脑子裏闪过上午她带著它们淋雨的画面,难不成是因为她?
心裏的愧疚將她侵袭,伍格格跟在葛司燁身后小跑著,心中默默的期待阎罗你千万別有什麽事!
汽车已经在外面等候,阎罗已经被抱上了车,老赵顾不上关节刺痛打著伞立在车边,看著车上呼吸急促的阎罗眼眶微红,满脸急色。
“阎罗,你可要挺住啊,很快就能到医院,你放心会没事的!”
伍格格快步走来,看到立在雨中那焦急又佝僂的背影,眉头紧蹙著……对不起,都是她的错,她不该带它们去淋雨的!
一只大手突然伸出拉住伍格格的手腕,快步朝著汽车走去。
伍格格脑子裏纷乱一片,任由葛司燁拉著上了车。
关上车门,伍格格坐在一旁伸手摸著阎罗的脑袋,葛司燁坐在副驾驶处,看著外面的老赵面色严肃。
“你关节炎很严重,回去好好休息,阎罗交给我。”
老赵点点头,“拜托了!”
汽车启动快速离去,转眼就消失在眾人眼前,只是立在雨中的老人久久没有离去,因为他似乎感觉到了……阎罗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其实这样的场景他已经经历了很多次,他总是立在这裏,目送著它们远去,从此……便阴阳两隔。
眼中流下浑浊的泪,老赵缓缓转身,一瘸一拐的走得很慢。
在雨中,黑色雨伞下面佝僂的背影,显得那麽孤单又落寞,一步一步的走著,好似装满了整个世界的哀伤。
汽车在雨中的盘山路上快速前行,伍格格坐在后座抱著阎罗,感觉到它原本急促的呼吸慢慢变得微弱,心裏越发著急。
“葛司燁,阎罗好像很难受!”
喉咙哽咽著,心底还是塞了一块巨石,无比的沉重。
葛司燁转眸看了一眼,微微蹙眉,“开快点!”
开车的士兵点点头,“是,长官!”
原本出山的路要开一个多小时,但汽车飞驰四十分鍾后便到了即將出山的路口,可前面设置了岗哨,汽车被迫停在了路边。
哨兵走上前立正敬礼,“报告,前方有小面积滑坡,汽车无法通行!”
葛司燁面色一沉,该死的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车开不过去!
伍格格一听眼底满是急色,一下子竟然有些六神无主,怎麽办?没法开车阎罗怎麽办?难道又回去等死吗?
不……太残忍了!
眼底闪过一丝冷色,葛司燁打开车门走下车,然后又拉开后座的车门,脱下外面丟在伍格格身上,“立刻联係人在前方接应,阎罗等不了。”
说著,一把將阎罗抱起,然后朝著伍格格使了使眼色,“把我的衣服盖在它身上。”
伍格格微微一愣却还是立刻回过神来,將一身搭在了阎罗身上后,跟著葛司燁快步朝著前方而去。
大雨违停,一颗颗打在他们身上,好在葛司燁的衣服防水,虽然他们浑身湿透但阎罗在衣服下面大部分都还干爽。
冒著大雨前行,不多时便来到哨兵说的滑坡地段,一路下高高低低堵上了石头和泥土,还有隨著滑下来的大树。
“小心!”
听到男人的声音,伍格格本能的躲到他身后,不远处便从山上落下了几块石头。
葛司燁眉头紧蹙,“很有可能隨时都会再滑坡,多注意山坡上的情况。”
“好!你抱著阎罗你注意自己脚下,山坡上的动静交给我!”
“好。”
两人提高警惕冒著大雨继续前行,穿过滑坡地段,大雨竟然更加肆虐!
倾盆大雨让一切变得模糊,伍格格伸手擦掉眼帘上的雨水,转头看著旁边眯著眼睛的男人,那麽坚定的往前走著,好似他双手托著的不是狗,而是他挚爱的战友。
心底没有触动那是不可能的,伍格格伸手过去,“我帮你擦一擦。”
葛司燁微微一愣,没有停下脚步,却將头压低下来。
伍格格赶紧帮他將眼帘和额头上的雨水和汗水擦去,然后两人心照不宣的加快了脚步。
约莫二十分鍾后一辆车冒著大雨停在了他们面前,车上的司机赶紧走上车打开车门,“大少,赶紧上车,你腿受过伤不能淋雨的!”
葛司燁没有说话,直接將伍格格塞进了车裏,然后將阎罗放在车坐上后有替他拿下湿漉漉的外套,才转身上了车。
汽车启动朝著军犬医院前行,伍格格伸手摸著阎罗的头,眼底带著忧虑,“你……你不能淋雨吗?”
葛司燁拿过一旁的毛巾,伸手替伍格格擦著头发,“没事,是他们大惊小怪。”
一个军人怎麽可能没有一点伤疤,但他们把伤疤当做是他们的荣誉和勋章,那是他们与敌人战斗后还能活下来的强者的证明。
伍格格垂下眸子,目光落在格式的两条腿上,肯定不是大惊小怪,刚刚司机那麽紧张一定是伤得非同小可。
伸手接过葛司燁手中的毛巾,伍格格转头看著窗外,“我自己来,你先擦擦你的。”
眼底闪过一丝沉色,葛司燁没有说话,转身又拿了一条毛巾替自己擦著。
车厢中陷入了沉寂,直到汽车停在了军犬医院大门前,葛司燁二话没说直接抱著阎罗下了车。
医生们早已等在了门口处,见到葛司燁前来立即推著车迎了上去,立正敬礼。
“葛中將!”
葛司燁將阎罗放在床上点点头,“赶紧检查,其他的不用管了!”
“是!”
医生和护士推著车快速朝著不远处的急诊室而去,伍格格跑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著阎罗进了急诊室。
等待是漫长而又难熬的,伍格格顾不上换衣服,焦急的在走廊中来来回回,葛司燁靠在墙上,面色清冷。
直到急诊室的门打开,伍格格立即上前,眼底满是焦虑,“怎麽样了医生,阎罗它怎麽样了?”
医生看了一眼伍格格有转眸看著葛司燁,脸色有些沉重,“恶性肿瘤,发现的太晚了,已经……无法切除。”
恶性肿瘤?
伍格格瞪著眸子,摇著头,“怎麽可能!上午……上午它还跟我一起闹腾来著,怎麽可能!”
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伍格格突然伸手拉住医生的胳膊,情绪有些激动。
“医生,医生……你再去检查检查,不可能的,你好好给它看看啊,它可是功勋犬啊,它怎麽能是恶性肿瘤呢!”
医生面露为难,“抱歉,我们也想救它,但……真的对不起,就算是医生也有攻克不了的难关。”
“你们攻克不了,那我带阎罗转院!我就不信了,没有人能治好它的病!”
“別闹了。”
一只大手突然伸出,將情绪有些失控的女人拉进怀中,可伍格格哪裏肯就这麽妥协和放弃,拚命的挣扎著要冲进去带著阎罗转院。
这个医院不行,她换一家,国內不行她就带它去国外!
“別闹了。”
“放开我!葛司燁难不成你要看著阎罗去死吗!”低吼出声,伍格格狠狠拍在面前男人的胸膛上,眼中清泪滑落。
他也不想啊,他也想挽救阎罗,可……
“可这裏已经是国內最好的动物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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