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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您还真是远香近臭啊,”刘金鹏本来带著小绿豆走在前头,一听奶奶这个话,立马绕了回来,“我做不到吗?我可是扔下我表舅一家一路陪著过来了。”
“你不算,”奶奶拍了他一下,“你是来玩的!”
“……我要闹了啊!”刘金鹏冲著奶奶一瞪眼。
“哎哟你烦死了,”奶奶在他脸上搓了搓,“天天都能看到你,还天天夸你吗!”
“来,”刘金鹏把林无隅手裏的包接了过去,“我来拿。”
“你一堆东西了。”林无隅没松手。
“给我吧,”刘金鹏说,“你问问车到了没。”
“……好。”林无隅笑了笑。
酒店实在是没办法找到附近的,最后还是林无隅找的林湛,林湛再找了人帮订的,听张苗苗大哥说好像还是找的粉丝。
这层关係就没跟爷爷奶奶说了,要不奶奶得更过意不去了。
入住手续办好了,拿了房卡找到了房间,打开门的时候,林无隅才知道林湛这个粉丝给订的居然是个套房,带客厅和阳台的。
“哎哟哟哟哟,”奶奶嚇了一跳,都没敢往裏进,“是不是开错了?”
“没,”林无隅笑笑,“进来吧,我找人帮订的房,他也没跟我说,估计普通標间已经订不到了。”
“房费好像已经交了,”小姑父说,“是多少你得问问,一会儿把钱给你。”
“没事儿,”林无隅说,“不著急。”
“我给就行了,我现在富足得很,”丁霽把行李都推进了屋裏,“爷爷奶奶和鹏鹏住这儿,正好床也够,小姑你们就住我和林无隅租的那个房子,条件就不如这裏了。”
“是不是上下床?”小绿豆问。
“嗯,”丁霽点头,“上面那个是小床,你爸睡上面,你跟妈妈睡下面就可以了。”
“我要睡上面,”小绿豆马上跳了跳,“我想睡上铺!”
“就想睡上铺,想爬来爬去,”小姑说,“你睡上铺吧。”
把爷爷奶奶的行李放好之后,大家又一块儿去了出租房。
屋子头天林无隅请了个鍾点工大姐打扫的,他和丁霽收拾屋子的水平也就是宿舍轮值日的水平。
东西都放好之后,大家坐在客厅裏休息,丁霽给他们再讲讲这几天怎麽玩,林无隅拿了手机进了厨房,给林湛打了个电话。
“套房就套房吧,”林湛接了电话就说,“也订不到別的房了。”
“我猜到了,”林无隅笑著说,“多少钱啊,前台说已经全付了?”
“我给了,”林湛说,“怎麽,不需要我付吗?”
“丁霽要给,让他给吧,”林无隅说,“要不他该不好意思了。”
“五天,打完折是九千三,”林湛说,“他拿什麽钱给?”
“你甭管了,”林无隅说,“等爷爷奶奶他们回去了我让他给你转钱。”
“行,”林湛说,“这两天要用车直接去开就行,苗哥把他那个车停楼下了,不过肯定不够坐。”
“没事儿,丁霽这几天约了个固定的车,反正也只有一个司……”林无隅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屁股上被掐了一把。
劲儿特別大,正中右屁股中间,掐得他差点儿喊出声来,“司”字都带著冲天而飞的动静了。
他猛地转过身,看到丁霽靠在后面的案台边,拿著听可乐正愉快地喝著,眼睛裏全是笑意。
“怎麽了?”林湛问。
“没,被鸡啄了一下,”林无隅说,“那我先掛了,明天车我们就直接开走了啊。”
“嗯,”林湛一边掛电话一边又说了一句,“楼道裏不能养鸡,可以投诉……”
林无隅掛了电话就瞪著丁霽:“你干嘛?”
“你屁股还挺有弹性的,”丁霽小声说,“刚正好裤子绷紧了……”
“鸡哥,”林无隅凑到他面前压著声音,“几个菜啊?有几颗毛豆都不至於喝成这样吧?外面可都是你们家的人。”
丁霽笑了半天,也小声说:“不知道怎麽了,我可能是见著爷爷奶奶心情太好了,有点儿上头。”
“出去!”林无隅推著他肩膀把他转了半圈冲著门,“一会儿该过来找你了。”
“嗯。”丁霽捏了捏可乐罐,脚步轻松地往外走。
林无隅犹豫了三秒,追过去在他屁股上也用力掐了一下。
……还挺好掐的。
“啊——”丁霽被嚇得发出了嘹亮的呼喊,嗖一下就窜回了客厅。
“哎哟干嘛啊!”小姑也喊了起来。
“高兴。”丁霽说。
“冷静点儿吧,”小绿豆说,“大小伙子了,不要一惊一乍的,嚇著我们这些小孩儿。”
“谁还能嚇著你啊,”丁霽偏了偏头在余光裏往林无隅身上剐了八千多刀,“你现在开口就嚇我一跟斗。”
“我是有点儿早熟,”小绿豆托著下巴一脸忧愁,“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我们班还有比我更早熟的呢,那孩子特別懂事。”
一屋子人都让她这表情给逗乐了。
“时间差不多了,”林无隅拿出手机看了看,“咱们先去吃个饭吧,下午就近去旁边的公园,听说风景很好,我和丁霽也还一直没去过。”
“有游乐园吗?”小绿豆马上问。
“应该没有,不过明天安排了一个超大游乐园行程,”林无隅说,“你可以玩个大半天了。”
“好的。”小绿豆点点头。
丁霽约的车差不多到的时候,大家一块儿出了门。
小绿豆走到林无隅身边,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林无隅没牵过小孩儿,小绿豆的手在他手心裏感觉只有一点点,他感觉使点儿劲就能给捏碎了……为什麽要使点儿劲?
总之就是整条胳膊都有些僵硬。
丁霽从后头快步走了上来去按电梯,经过小绿豆身边的时候在她耳边打了个响指,伸出手:“咱俩去按电梯?”
“你去吧。”小绿豆拉著林无隅的手没有动。
解救失败,丁霽看了林无隅一眼,林无隅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去按电梯。
“你多大了?”林无隅找了个小孩儿通用话题。
“7岁,”小绿豆蹦了蹦,“刚上二年级。”
“哦。”林无隅的第二个通用话题“几年级了”被堵了回去。
“你那个宝贝水壶带了没?”丁霽站在电梯门边问。
“带了,”小绿豆说,“我妈妈帮我拿了,你猜裏面放的是什麽茶?”
“菊花茶。”丁霽说。
“你是不是偷看了?”小绿豆说。
“没有,”丁霽低头掐了掐手指,“我还知道不是以前那种特別苦的菊花茶,放糖了。”
“怎麽算的?”小绿豆仰著头。
“不告诉你,”丁霽说,“现在都不让我牵手了,我为什麽要告诉你。”
小绿豆叹了口气:“这种事也要爭吗?鹏鹏哥也没牵我手啊。”
林无隅忍著笑。
“我不稀罕牵你那个小破手。”刘金鹏站到了电梯门旁边一边。
“上回小妮妮不跟你玩的时候,”丁霽看著小绿豆,“你不也不高兴吗,不让她看你的画了。”
可能是因为有个小表妹,所以丁霽在福利院跟丁满说话的时候,非常自如,而且林无隅发现他也並没有刻意把聊天儿的语气和方向往幼稚的方向带,只是很舒服地聊著小朋友的话题。
这样的丁霽看上去有另一种魅力。
“给。”小绿豆把另一只手递到了他手边。
丁霽笑了笑,拉著她的手,和林无隅一块儿把她带进了电梯裏。
电梯没多大,全体出动八个人一进去就全挤满了。
“不会超重了吧?”爷爷有些担心。
“超重了你就提气。”奶奶说。
“奶奶你真的假的啊,”刘金鹏笑得不行,“傻老太太。”
“当然是假的,”奶奶拍了他一下,“超重了你就出去。”
好在电梯並没有超重,门关上了。
不过林无隅为了给后面的人腾出地方,站在了最角落裏,丁霽在旁边挨著他。
电梯开始往下走的时候丁霽在他腰上轻轻捏了一下。
林无隅看他。
丁霽很不明显地勾了一下嘴角。
林无隅的手绕到他身后,在他腰上搂了搂,刚想再捏一捏的时候,站在他俩前头的小绿豆动了动。
林无隅的胳膊电光石火之间就收了回去。
“我要上去,”小绿豆仰起头,“我太矮了。”
“一会儿就出去了。”小姑说。
“哥。”小绿豆摇了摇丁霽的手。
“哎烦死你。”丁霽蹲下去兜著她的腰把她抱了起来。
“我是不是重了?”小绿豆问。
“嗯,”丁霽应著,“肚子都圆鼓鼓的,吃什麽了?”
小绿豆偏开头没理他。
“你这人,”刘金鹏叹气,“人小绿豆这是长个儿了,长个儿了肯定会重啊!”
“这麽会说话,”丁霽说,“什麽时候给我领个嫂子回来。”
“等著吧,就今年了,说不定明年就结婚,到时大家都来……”刘金鹏一挥胳膊,从奶奶脑袋上蹭了过去。
奶奶回手拍了他两下:“你说话就不能不动吗!你是用手说话的吧?”
林无隅笑了半天。
因为熟和亲密,刘金鹏在丁霽家完全没有地位,完全就是家裏普通小辈儿的待遇……但这种底层待遇是种很温暖愉快的感受,林无隅有些羡慕。
午饭是烤鸭,还好之前就订好了这几天吃饭的所有饭店,这会儿刚过11点,店裏已经差不多坐满了。
主菜订桌的时候已经点好了,只要再点几个素菜和饮料就差不多了。
林无隅跟小姑父商量著点菜的时候,刘金鹏凑到丁霽耳边小声问了一句:“那个钱,你还他了吗?”
“还没,”丁霽也小声说,“凑了一万,但是我忘了。”
“我操,你真牛逼,这都能忘了,他是不是有什麽把柄在你手裏,”刘金鹏看了他一眼,“我这阵攒下五千,一会儿你拿上,先还一万五。”
“不用你。”丁霽说。
“总不能都让你扛啊,”刘金鹏说,“没事儿,我盯著老六呢,他这阵跟他爸一块儿送水,我估计能要出来点儿。”
“你要出来了再说,”丁霽说,“你不还要谈恋爱麽?身上没
钱你谈屁。”
“你不谈?”刘金鹏说。
丁霽余光裏往林无隅那边扫了一眼:“我谈恋爱就在学校,花不了什麽钱。”
“靠,”刘金鹏说,“那不出去玩吗?”
“没有时间,上课,必修选修都快排不过来了,不上课的时候还有社团活动……”丁霽数著。
“你谈了?”刘金鹏插了一句。
是啊我谈著呢!
“没,”丁霽说,“我就给你说一下我很忙。”
“滚蛋,”刘金鹏说,“又不是我要跟你谈,你跟我说个屁,我就说……”
“要你给钱的时候我会说的,”丁霽拍了拍他的肩,“绝对不手软,放心吧。”
爷爷奶奶的身体还不错,坐了一趟飞机过来也没怎麽休息,吃完饭就直奔公园,看上去一点儿也没有疲態。
看来每天出去锻炼身体还是很有必要的。
逛公园对於小朋友来说,如果不玩游乐设施,很容易会觉得无聊,不过小绿豆对各种植物也有兴趣,碰到任何有说明的牌子都会去看一看,有不明白的,小姑就会让她现场拿手机查资料。
“你小姑很有耐心啊。”林无隅说。
“嗯,”丁霽点头,“小绿豆知道的东西特別多。”
“羡慕啊,”刘金鹏说,“我要有个这样的妈,我……”
他的话没有说完,只是有些感慨地摇了摇头。
林无隅想起来丁霽说过刘金鹏的父母都不要他,一直跟著表叔长大。
这个世界上神奇的父母还真是不少。
在各种亭台楼阁小桥和数不清品种的树和花裏转了一大圈儿之后,奶奶有些累了,找了个小亭子坐下。
“这裏头有卖冰淇淋的吗?”奶奶问。
“有,”丁霽说,“我去买,还有谁要?饮料,冰淇淋。”
“我要冰淇淋。”奶奶说,“给你爷爷买瓶不冰的王老吉。”
“我俩喝可乐,”小姑看著正在旁边玩猜石头的刘金鹏和小绿豆,“你俩呢?”
“我想吃冰淇淋,”小绿豆说,“但是我吃不完一个。”
“那你跟鹏哥分一个,你吃不完就给他,”丁霽说,“我和林无隅也吃冰淇淋……”
“我跟你一块儿去吧,挺多的不好拿。”林无隅说。
“走。”丁霽一招手。
走出去到小路尽头了,他才偏过头看著林无隅:“就几盒冰淇淋几瓶饮料,有什麽拿不了的?”
“那我回去了。”林无隅转身。
“靠,”丁霽笑著拉住了他胳膊,“你要不要这麽矫情。”
“那你要不要这麽煞风景。”林无隅说。
“还好鹏鹏没跟过来。”丁霽往后看了一眼,胳膊在林无隅身上蹭了一下。
“你想干什麽?”林无隅笑著问。
“不知道,”丁霽想了想,“我也不知道我怎麽了,就心情很好,然后就想挨著你,平时也没这麽明確的感觉。”
“你別太明显了让人看出来,”林无隅说,“电梯裏那会儿就挺危险的,小绿豆个头儿就差不多在腰那块儿,她要看到了怎麽办。”
“看到了就说我俩在逗呢。”丁霽说。
“俩男的,悄悄捏腰逗乐,”林无隅说,“这说出去鹏鹏都不信吧。”
丁霽想了想:“我还没跟鹏鹏说过这个事儿呢。”
“你想说吗?”林无隅问。
“我俩一块儿长大,什麽都说,”丁霽说,“
但就这事儿,我不知道该怎麽说,也不知道他知道了会是什麽態度,万一……这麽多年朋友呢。”
“也不是什麽非说不可的事,”林无隅说,“实在拿不准就先不说,好朋友还是能开开心心走下去最重要。”
买好一堆冰淇淋和饮料往回走的时候,他俩看到了远远顺著路跑过来的小绿豆,还有跟在后头边走边玩手机的刘金鹏。
“好险,”丁霽说,“我刚还想亲你一口来著。”
“没亲就別说出来了,”林无隅说,“你这不是气我麽。”
“一会儿是不是去看泉?”丁霽问,“附近有没有什麽隱蔽的地方能亲一口的?”
“你是不是吃错什麽药了?”林无隅问。
“靠,你不想亲一下?”丁霽看著他。
“我是个正经人,”林无隅板著脸严肃地说,过了两秒他掏出了手机,“我看看地图啊……”
丁霽顿时笑得差点儿呛著。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林无隅说,“今天晚上,宿舍裏没有人。”
“就咱俩。”丁霽说。
“对。”林无隅点点头。
丁霽看著他:“你最好不要有过高的期待,我……”
“真没有,”林无隅盯著手机上的地图,“我就求求你晚上跟我睡一张床。”
丁霽吃了一口冰淇淋,笑著没说话。
宿舍裏没有別人就他俩。
但也没有他俩想象的能在一块儿猫一个晚上那麽长的时间,从公园出来,吃完晚饭,小姑一家开车回了出租房,他俩把爷爷奶奶和刘金鹏送到酒店,再陪聊一会儿。
回到宿舍的时候都已经十点了。
“这一晚上到底干什麽了?”丁霽打开门进了宿舍,十分费解。
“不知道,”林无隅进了屋,拿了换洗的衣服,“今天挺好,没有人抢浴室了……你赶紧的,洗澡。”
“嗯。”丁霽进屋,拿了衣服出来的时候林无隅已经去对面浴室洗澡了。
虽然不知道急什麽,但他也马上进了浴室。
虽然不知道急什麽,但他今天洗澡的动作明显比平时要快,洗完的时候头发都没擦,顶著毛巾就出来了。
林无隅居然就光个膀子站在浴室门口,看到他出来说了一句:“洗这麽久。”
“怎麽了,你洗澡那边洗完澡等著这边尿尿麽?”丁霽说。
“来亲一亲。”林无隅胳膊伸了出来。
没等丁霽明白他要干嘛,他胳膊已经兜在了丁霽肚子上,然后猛地往他俩屋裏一带。
丁霽感觉自己被带得脚都差点儿离地:“哎!”
林无隅把他拖到床边,往床上一抡:“喊吧,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丁霽摔倒在床上,本来还有点儿蒙,一听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洗头的时候天灵盖儿没扣上麽,进这麽多水。”
林无隅没说话,直接跳了起来。
丁霽回过神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已经扑了过来,重重吻在了他唇上。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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