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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璽……”曾慧珍被儿子直呼名字,她心脏受到莫大的冲击,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滚。
她感觉心脏痛得抽搐,这种感觉,就像当年失去天爵一样痛苦。
因为她感觉她正在失去仅有的儿子。
她冲过去,跪在顾天璽面前,抱著顾天璽号啕大哭起来:“天璽,我的儿,妈妈失去了一切,妈妈只剩下你了啊!你不要说这种戳妈妈心窝子的话。一切都不是你想的那样……”
顾天璽一把推开曾慧珍,一双通红的眼睛嗜血地看紧她:“戳心窝子?曾慧珍,你是不是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有心?別人都是钢筋水泥筑的,不会痛不会难过是不是?”
“天璽,妈妈从来没有这麽想。妈妈一直深爱你们,妈妈只是想要保护好你们啊!”曾慧珍痛哭流涕,“当年你哥的女朋友,一面贪图你哥的钱,一面和別的男人纠缠不清……”
顾天璽失控地咆哮起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是不是还要告诉我,你之所以要杀掉小笛,也是因为她贪图我的钱,自身不检点?”
曾慧珍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她承认她慌了,她从未见过儿子如此失控的一面,她极力解释:“天璽,当年沈莫笛確实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我还收到了照片……”
“嗬嗬嗬……”顾天璽冷笑起来,“曾慧珍,你確定那些照片不是你让宋可盈找人P的吗?”
“我没有,我那个时候都不认识宋可盈。”曾慧珍篤定地说。
这件事情,她可以坦荡,因为確实不是她做的。
顾天璽一直嗬嗬冷笑,整个人仿佛被掏空一般,只有眼泪还在不受控制地往下滚:“是我的错,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配,一切都是我不配……嗬嗬……”
是他无能、懦弱,被母亲耍得团团转。他配不上小笛。
顾天璽把相册放回抽屉裏,再取出那本绿皮的本子,抱在怀裏起身。
“天璽,你去哪裏?”曾慧珍慌了,声音颤抖。
“嗬嗬……”顾天璽转头,冷漠地看著曾慧珍,“去你一直逼我去的地方。”
“天璽!天璽……我没有逼你,天璽……”曾慧珍嚇得魂都要散了,她毫无形象地爬过来,一把抱住顾天璽的脚。
她痛哭流涕:“天璽,对不起,我求你,永远不要走你哥那条路,我再也承受不起失去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管你,我不管你的任何事情,不管你想要过怎样的生活,不管你想要和谁在一起……”
顾天璽眼泪不停地往下掉,他整个人是空洞的,他的唇角勾起一丝嘲讽:“不管我和谁在一起?”
“对,我不管你和谁在一起。”曾慧珍立即说。
怕顾天璽不信,她又立即举三根手指起誓:“我发誓,我再也不干涉你和谁在一起,要不然,让我不得好死。”
“嗬嗬……”顾天璽笑了,喃喃著,“不管我和谁在一起,哈哈……”
小笛已经是別人的妻子,小笛再也不会爱他了,他要和谁在一起?哈哈……
“天璽,你不要这样,不要嚇妈妈。”曾慧珍在天璽的笑声裏听出绝望,她更心慌了,她抱紧顾天璽的腿。
“你想要的,是顾氏辉煌,是我娶富家的千金是吗?”顾天璽好笑地看著曾慧珍。
他眸底深处,是难以言说的痛楚。
这个女人,为了维持她那可怜的体面,毁了他和哥哥的人生。而她,却一直觉得自己委屈和无辜。
“不是,天璽,我只想你娶真正爱你的人,我只是不想你娶三心二意、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的女人。”曾慧珍慌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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