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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同骑一匹马並不能跑得太快,所以一开始姜嘉弥並没有太在意他的话,甚至打定主意要努力保持距离,以免碰到什麽不该碰到的地方。
直到Ray真正迈开四蹄开始奔跑。
Ray的一般速度远胜普通马匹,她平时几乎没有適应过这种速度,风迎面压来,吹得她呼吸有点困难。
惯性让她不受控地后仰,周敘深俯身压低身形,手揽住了她的腰,稳稳当当地將她扣在怀中。
绝对的掌控,绝对的安全感。
“怕不怕?”忽然,他的嗓音从而后贴近,隱隱被风声模糊。
姜嘉弥一言不发地用力摇头,耳朵又冷不防碰到了他近在咫尺的唇,下意识往后缩时却正好缩进了他怀裏。每一次顛簸都使相互摩擦的肌肤升温,尤其是后腰及以下的位置让她避之不及。
腰上的那只手驀然收紧,隔著衣料缓缓摩挲柔软的腰线。
她不自觉抓住了他的手腕。
“真的不怕?”
“不怕!”
肾上腺素极速分泌,一次次顛簸中,平时的谨慎和拘束像积木似的被撞得散了架,让她只能放任自己去感受分分秒秒的紧张与兴奋。
所以当周敘深低下头把下頜抵住她颊边时,她並没有躲,只是因为觉得痒而笑著往左边偏了偏头。
下一秒,周敘深忽然调转方向,Ray扬起前蹄纵身一跃,干脆利落地跨过了一旁的障碍物。
姜嘉弥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就在Ray重重落地的一瞬间,揽住她腰的手转而捏住了她的下巴,拇指指腹压住她唇角,將她的脸轻轻转向旁边。
阴影立刻隨著惯性的冲击力笼罩了下来,热度將她严严实实地包围。
男人急促微乱的呼吸掠过,他大手改为捧住她半边脸,低头吻在她嘴角。
唇软且热,熔断了某根紧绷到极点的弦。
姜嘉弥无助而茫然地仰著头,细细的五指搭上他的手腕,握住后又试图推开,他却再度偏头找准了她的唇。
彼此的鼻尖无意间蹭过,他却顾不上这点温和的甜头,径直挑开了她的唇齿,同时轻轻捏住她脸颊两边,迫使她张开嘴接受这一吻的侵入。
姜嘉弥呜咽两声,脑海裏却蔓延开难以启齿的兴奋。
他好像总是知道该在怎样的节点怎麽去对待她,就连这种带著一点强迫色彩的戏码也只会让她沉浸其中。
心脏还在因为刚才Ray的奔跑而快速跳动,她稀裏糊涂地就丟掉了防线,不自觉地开始回应。
舌尖相抵,过电似的感觉让她头脑发昏。
她觉得自己可能快坐不稳了……
正想著,周敘深忽然后退松开了她,手却还捏著她后颈往后提了提,就像在试图拉开一只黏人的小猫。
姜嘉弥茫然地睁开眼。
目光所及是开阔的蓝天与草场,茂密的白樺和落叶松旁是一栋白枫木色的单层度假屋。
原来他们已经骑了这麽远了。
“腿。”
“……嗯?”
姜嘉弥没反应过来,任由著身后的男人托住自己左腿腿弯,將左腿抬起来並到右侧,整个人猝不及防地变成了侧坐的姿势。
她愣愣地抬起头,还没来得及看清周敘深的表情,对方就又抬起她下巴吻了下来。
这一次吻得单刀直入,没再给她適应的机会。
她这才瞬间如梦初醒,想起刚刚到底发生了什麽。
他们又接吻了……
他吻得不算温柔,却也並没有失控,甚至还有心思把玩似地捏著她的后颈,一下又一下,昭示著隱晦的念头。
姜嘉弥搭在他手臂和胸膛上的手哆嗦著发软。
周敘深渐渐向下吻去,唇漫不经心似地流连在唇角与下頜,额角和手背上的青筋却隱隱浮现。
驀地,他的吻落到下頜与脖颈的交界。
姜嘉弥仰起头,小口小口地调整著凌乱急促的呼吸。
忽然,颈侧动脉处贴上柔软的触感,吮吸的微小动作加剧了脉博的快速搏动。她心跳驀地漏了一拍,也倏然惊醒,忙慌乱地推开他,“不行!”
万一留下什麽不该留下的痕跡怎麽办!
“啪”的一声轻响,她推拒的手胡乱拍在了周敘深的下頜上。
他动作一顿,微微偏头退开,屈指蹭了蹭自己的下頜线,抬眸目光沉沉地朝她看了过来。
彼此的呼吸都有些不稳。
“……对不起,我不小心的。”姜嘉弥手指蜷缩著往回收,却被他反手攥住。
周敘深脸上明明没什麽表情,可神態却总让人觉得微微紧绷。
这种无声端详的眼神让她后背发毛,就好像如果不是她刚才叫了停,他並不介意再继续做点什麽。
但是……好歹顾忌一下时间地点吧?
只对视了一眼,她就心慌意乱地別开了脸,连耳朵都热了起来。
刚才她几乎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骑马上,他这样算不算趁虚而入?
也怪她自己不够坚定,情绪一上头就容易被“美色”冲昏头脑。
Ray又开始慢吞吞地往前走。
周敘深一手半拥著她,一手牵著韁绳。
两人都沉默著,好像在忍耐或是掩饰。
姜嘉弥手心悄悄在膝盖上蹭了蹭,试图蹭掉刚才碰到他下頜时残留的触感——温热平滑,但和女人的脸摸起来不太一样,有种刮过胡茬后轻微的粗糲感。
忽然,周敘深腿轻轻一碰马腹,Ray小跑到围栏边站定后他翻身下了马,把韁绳係在了木桩上。
姜嘉弥稳住身形,匆匆整理著被弄乱的头发和衣服,同时环顾四周。
周敘深捻了捻韁绳,漫不经心地侧过头摸了摸Ray,侧脸轮廓格外深邃,眉骨、眼窝与鼻梁的比例与线条標致得如同石膏像。
她看了两眼,嘴张了张又默默闭上,最后有些犹豫地拿起掛在一边的马鞭,俯身轻轻戳了戳他的肩膀。
周敘深先瞥了眼自己的左肩,接著挑眉看了过来。
姜嘉弥抿著唇,慢慢直起身,“你生气了?”
虽然这句话的语气干巴巴的,可杏核形状的漂亮瞳眸却仿佛会说话,装满了各种细碎的小情绪,期期艾艾地盯著他,却又不自知。
周敘深垂眸难以察觉地深呼吸,喉结滚动了一下。
差点平复下去的情绪卷土重来,他不自觉微微蹙眉,很快又舒展眉心,转身抽出了她握在手裏的马鞭,平静地勾唇笑笑,“为什麽这麽问。”
“你一直没说话。”
“平时我话很多?”
‘我都道歉了’——这句话清清楚楚地写在了她脸上。明明是埋怨和不解,却被她身上的甜美搅合得多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姜嘉弥不说话了,自顾自地从马上下来。
Ray比她平时会骑的马高一些,所以她下马时略显笨拙。脚刚往下踩到一半,两只大手就驀地扣在她腰侧,轻而易举地托住她放到地上。
她嚇了一跳,立刻扶住腰侧的手。
周敘深顺势將她拉进怀裏,手裏的黑色皮质马鞭轻轻打在她臀上,满满的警示意味。
“你,你过分。”姜嘉弥后脊一麻,飞快转身退开的同时脸迅速涨红,两只手都背到了身后,捂也不是,不捂也不是。
她一下就想起了他攥著韁绳让自己不自觉浮想联翩的样子。
原来这双手握著皮鞭是这样的啊……
周敘深似笑非笑,单手漫不经心地摆弄著皮鞭,“弄疼你了?”
这四个字,驀地和那晚的某个瞬间重合。
姜嘉弥紧抿著唇,想说点什麽又说不出来,最后憋得脸颊微微鼓起,才终於拋出干巴巴的两个字:“没有。”
他意味不明地盯著她半晌,忽然笑了笑,抬脚走上台阶推开门,“进来吧。”
“进去干什麽?”她没跟上去,反而往后挪了半步。
这种马场裏的度假屋跟住宅区的別墅没什麽区別,裏面一应俱全,所以也包括臥室和浴室。
不怪她想太多,刚才吻到兴头上被中途打断,怎麽看都像是要再找机会继续。
“你说呢?”周敘深好整以暇地反问。
姜嘉弥避而不答,谨慎地道:“你不送我回去吗?一会我爸找不到我怎麽办?”
“只是休息一下,进来喝点东西?”他往门裏走,漫不经心地环顾室內。
姜嘉弥內心挣扎了好一会儿,到底还是灰溜溜地跟了进去。
进门右手边是客厅,左边是餐厅和开放式的厨房,整体装修偏向英式田园风格,度假的氛围在这栋房子裏塞得满满当当。
周敘深站在吧台前,手指轻点台面,“想喝点什麽?”
“温水就好。”
闻言,他挑出一只玻璃杯,慢条斯理地倒了七八分满,用手背触碰杯壁试了温度后才推过来。
姜嘉弥莫名想起了守株待兔这个词,看看水杯又抬眸看看他,慢吞吞地磨蹭了过去。
不知道能说什麽,她就又低著头说了声“谢谢”。
周敘深就一直这麽垂眸看著,她只能低著头,一小口一小口地抿著杯子裏的水,一直喝了小半杯才停下。
“不喝了?”
“不喝了。”
“要不要去裏面休息?”
姜嘉弥猛地抬起头,满眼都是震惊和控诉。
周敘深挑眉,看著她也不说话,一副等著她把想说的话说完的模样。
“……你怎麽这样?”她憋出一句。
“哪样?”
“我是出於信任才跟著你一起进来的。”
她就是再傻,也知道裏面应该是配备著浴室的臥房。
周敘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疾不徐地绕过对他来说高度齐腰的吧台,和她一起站在吧台的同侧,由面对面变为只剩半臂的间隔。
他一只手隨意撑在台面上,指尖轻点几下杯壁,杯中的水立刻泛起晃动的涟漪。
姜嘉弥眼睫跟著一颤一颤的,仿佛他指尖是在她心尖拨动。
“你以为我说的休息是什麽意思?”
周敘深抬手盖住杯口,隔绝了她的视线,另一只手轻轻捏著她的下巴,让她转过脸来看著自己。
姜嘉弥没说话,訕訕地垂著眼不肯看他。
“想的是什麽?”他低头凑近,目光缓缓逡巡,“嗯?”
“我……”她怔怔地和他对视,刚开口想要说什麽,就驀地被封住了唇,不设防的唇齿恰好为对方提供了便利,让他轻而易举地擷掠深吻。
没有试探,直奔主题的动作並不客气。才吻片刻,周敘深便架住她右腿腿弯,一把將她托起来放在吧台上,向前半步紧逼到底。
驀然失重,姜嘉弥本能地抬起手抱住他的脖颈,被迫后仰时以此维持身形的平衡。
他们的唇自始至终没分开过,她自然而然地后仰,让他托住自己的后背。
缩短了身高差距后,亲吻变得更容易。
於普通朋友来说自然轻易的事,他们反倒陌生。而对於越界之后的举止,彼此却又格外的熟悉。
姜嘉弥迷迷糊糊地翘起指尖,揪住了面前男人的衣领。
扣住腿弯的手渐渐往上,她松开抱住他脖颈的手开始往后躲,却又被捞回去贴紧他胸膛与腰际。没被托起来的那条腿从桌边垂了下去,靠著他轻轻晃荡。
她手撑在身侧,一点点往后移。
忽然,放在一旁的水杯“砰”的一声被碰倒,姜嘉弥嚇了一跳,脑子还发著懵就已经被男人架著两条腿一把抱了起来,避开了那一滩飞快蔓延开来的水渍。
水流到吧台边缘,匯聚成一束细细的水线,溅落在他黑色皮靴的表面。
她茫然地看著这一片狼藉,又转头看向抱著自己的人,“是我弄的吗?”
一回头,周敘深正目光沉沉地盯著她,呼吸显然还乱著。
姜嘉弥心口一跳,浑身血液立刻上涌,从脸到脖子都红透了。
“你放我下来!”她蹬了蹬腿,紧紧咬住下唇。
由於被周敘深托举著抱到半空,所以她比他高了一点点,终於能和他平视。这样不仅能看清他的眼神与表情,她自己的每分窘迫也无处遁形。
一旦脱离那种无暇他顾的亲密,她就不知道该怎麽面对他了。
周敘深抱著她,慢条斯理地后退两步,“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才不好。”
他轻轻低笑一声,稍微凑近了,眼眸半垂,鼻尖抵住她的,“真的不好?”
姜嘉弥口干舌燥,僵硬地別开脸,思绪艰难转动著,“……不好,是你单方面欺负我。”
闻言,周敘深手臂微微用力,將她压向自己。
她手忙脚乱地撑住他的肩膀和胸膛,却抵挡不住让自己前倾的惯性,温热的吻落在她的唇角。
“张嘴。”他哑声淡淡道,在她稀裏糊涂照做时深入她口中,明晰锋利的下頜线隨著仰头与不时的用力而绷紧,偶尔的吞咽动作带动喉结上下滚动。
姜嘉弥轻轻呜咽,他驀地勾唇,逗弄似地抵住她的唇轻轻吮吸。
“欺负?你是指这种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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