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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院裏,长了些不是军就是政的二代,个个性格鲜明,一群公子哥仕途平顺,被家裏早早铺了路。
老爷子自己掌握著jun,女婿掌握著政,那几个外孙,老二尤其突出,家世显赫,温润儒雅,眉目沉静却偏偏鍾情上那明媚的玫瑰,她张扬,无拘无束,带著光芒万丈把他吸引,相约共同的理想不久后,他却被迫执了政路,她才恍然大悟,他们两人本不是一路人,她就一小市民。
她笑了笑,还是那麽明媚问他“仕途很重要吗?”她毅然选择出国,走的那天,他站在机场柱子后红了眼,目送著她离开,却不能违背父亲意愿。
六年后,她名声大噪,优秀如她,还是活的张扬肆意,再见,他的身后跟著一群秘书,正式的著装,他成了执政部长,仕途平坦顺利,他还是清俊儒雅没有政府高官架子,依旧隨和,在看到那刻,维持很久的东西颤抖的崩塌,梗了喉,涩了眼“今年是第六年,发生了一件很好的事情,”他笑著看著她,“我等你回来了。

在观眾上千的访谈会上,他站在台上演讲也会看著她,人群拥挤时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向眾人介绍“这是我的夫人!”
那年夏天,天气异常的炎热,17岁的纪思璿在看到自己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时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在几处突出的字体处又重点扫了几眼,然后极快的把通知书塞回快递袋子裏,扔到了书桌抽屉的最底层,如同往日一样,骑著自行车欢快的出门去了。
那一年,处在弱冠之年的乔裕已经在那个学校混跡了一年,算得上风云人物,学著自己喜欢的专业,做著自己想做的事,就差出现一个他爱且爱他的人。
纪思璿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乔裕正在参加学期末的最后一场考试,授课的教授別出新意,选了一处古跡写生,作为结课考试。
那天,他坐在队伍的最后,建筑物前的助教还在讲著一些注意事项,或许是天气太热他听得有些不耐烦,这种固化的思维把学生都教傻了,他一直觉得建筑是有灵性的东西,创意是最重要的,他不愿再听,仗著有画架的掩护,百无聊赖的扭头看向一边。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纪思璿,这件事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在此之前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孩子可以漂亮的如此惊艳,明媚到让你无法直视,或许就是因为太明媚,在后来的日子裏她一不高兴,乔裕就会有种天要塌下来的阴沉感觉。
那个时候的纪思璿青春逼人,松松散散的挽著马尾,穿牛仔背带短裤,白t恤,帆布鞋,眼波流转间莞尔一笑,清澈如水。
她站在离他们不远的柳树下,拿著画笔不时抬头看著建筑物,然后一脸专注的在画板上涂绘。长长的柳枝垂下来,风一吹便在她身旁摇摆,更显灵动可人。
他觉得她身上有股很吸引人的灵气,她手底下的那幅作品一定是佳作。
考试很快开始,耳边除了风声和蝉鸣便只有笔触在纸上的沙沙声,乔裕没忍住再一转头才发现那个女孩的身边站了一个男孩,她正歪头看著他,脑后的马尾斜斜垂在耳边,娇俏调皮。
乔裕这才看到她的正脸,皮肤晶莹剔透,五官立体精致的像个漂亮的洋娃娃,小姑娘被打扰了似乎有些不高兴,皱著眉懒懒的抬眸,听著听著不知道为什麽忽然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继而坏坏的笑起来,不知道说了句什麽,那个男生落荒而逃,她看著男生的背影得意的笑,眼底带著细碎晶亮的光,让人移不开视线。
他不自觉的抬笔在图纸的右下角开始画,那天的天很蓝,微风吹起你的长发和衣角。
你在画风景,而我在画你。
乔裕就这样画过了考试时间,等他回神的时候交卷时间已经到了,他只能硬著头皮交上去。
等他再去看时才却发现那个女孩子已经走了。
那个时候太阳快落山了,暑气没那麽重,地面还是滚烫的,可风中已经带了些许的凉意,乔裕站在微风中忽然间有些失落。
那天晚上纪思璿把自己下午的那幅画拿给纪老爷子看的时候,纪老爷子罕见的夸她有长进,纪思璿的笑容裏似乎多了点儿意味不明的心虚。
后来父母问起是否收到录取通知书时,纪思璿也是笑著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纪思璿一切如常的渡过了学生时代最长最轻松的一个假期,直到临去报道的前一天都没有告诉任何人,她报错了专业。
在此之前,她根本不知道临床医学是个什麽鬼。
新学期一开始,乔裕似乎就过得不是那麽顺利。
林辰匆匆跑进寢室看了看,萧子渊靠在床上看书,温少卿正努力把一根骨头模样的东西往钥匙扣上穿。
“哎,乔二呢,不是说好去迎新吗?”
萧子渊眼皮都没抬,慢条斯理的开始磨刀,“建筑係第一大才子刚才被最看重他的老教授叫去办公室臭骂了一顿,又匆匆忙忙回来拿了工具去补考了。”
林辰一脸惊愕,“谁?乔裕?补考?”
温少卿终於成功把从解剖室顺来的尾骨穿到了钥匙扣上,抬手指了指桌上的图纸,“喏,犯罪证据在那儿。”
乔裕补考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同寢室的三个人正站在一起津津有味的研究那张图纸,还討论的热火朝天。
看到他进来三个人极有默契的抬起头来轮番发问。
萧子渊:“咦,什麽时候画的,很不错啊,怎麽画在图纸上了?”
温少卿:“哎,你不是说你肖像画得不好的嘛,这张很不错啊。”
林辰:“嘿,这姑娘是谁啊?”
乔裕走过来抢过图纸收起来,“没谁,就是顺手隨便画了一下。”
萧子渊眯著眼睛:“考试的时候?”
温少卿补刀:“顺手?隨便?”
林辰总结:“还顺便掛了科?”
乔裕皱著眉把图纸塞进抽屉裏,“滑铁卢不行啊?!”
那个时候的乔裕不知道,他正在迎接他人生中最大的滑铁卢。
纪思璿的大学生活却过得优哉游哉,除却报错专业的遗憾,她对自己的大学生活基本满意。
同寢室的三个女孩子刚刚接触,看上去性格也很好,直到有一天……
或许是相处的时间久了,刻意偽装的面具纷纷脱落,暴露出真实面目,纪思璿这才发现自己的三个室友都是神人。
先是三宝因为“烫手事件”暴露了令人担忧的智商。
某天,纪思璿从外面回来就看到三宝翘著兰花指作忧思状,便问了一句,“手怎麽了?”
三宝继续翘著僵硬的兰花指,“烫了。”
何哥从电脑前抬起头来,“不是跟你说了吗,牙膏清凉止痛。”
三宝一脸委屈,指著旁边扁了的牙膏盒,“我都吃了一管了,还是疼!”
隨忆抱著书从外面进来,听到这句话不见丝毫吃惊,慢悠悠的接了一句,“你吃的品牌可能不对,佳洁士的不行,我这儿有高露洁,要不你再吃一管试试?”
何哥在电脑旁笑得不能自抑。
纪思璿摇摇头,摸摸三宝毛茸茸的脑袋,“我还是带你去医院吧。”
三宝笑嘻嘻的开口,“还是妖女你最好了!”
纪思璿看她一眼,“掛神经科,你的手没事,我觉得你的脑子大概是坏了。”
说完三个人哈哈大笑,留下三宝一脸哀怨。
几天之后,何哥彪悍的本性也暴露无遗,先是上课的时候一只手把人体骨骼模型捏碎震惊全班,还奇思妙想的用502和透明胶带粘粘缠缠,企图蒙混过关被揭穿。继而在体育课上一个过肩摔把号称是跆拳道黑带的体育老师放倒,最后体检的时候凭借非一般的身高体重肺活量数据傲视全班男生。
从此大名何文静再也没人提起,何哥的名号实至名归。
最让纪思璿看不明白的是隨忆,明明看上去温婉可人,却总是透著一股若有似无的腹黑,语出惊人。
某日同一楼层的一个女孩在寢室楼下和男朋友缠绵时偶遇她们四个,四个人打了个招呼便自动退散。
谁知当天晚上那个女孩便来到她们寢室,不知是炫耀呢,还是真的来询问她们的意见,嘰裏呱啦说了半天甜蜜恋爱史。
同一楼层,抬头不见低头见,四个人又不好直接翻脸,捧著笑脸其实早就听腻了,纷纷低头在四人群裏吐槽。
何哥:我去!她是在炫耀吗?
三宝:她到底什麽时候走?妖女!你不能看著她这麽嘚瑟!要不你去勾引她男朋友吧?肯定手到擒来!
妖女:……我没那麽无聊,还是何哥把她打出去比较解恨。
隨忆:o(n_n)o不可以打女人。
女孩说了半天大概是没有收到任何羡慕嫉妒恨的信息,虚荣心没有得到满足,主动开口问,“我男朋友是不是很高大上?”
隨忆一直安安静静的听著,听到这裏忽然开口,“高应该是够了,大不大就不知道了,你可以上了试一试,毕竟光大是不行的,还得深发展。”
三个人愣了一下,集体笑喷,女孩灰溜溜的走了。
至此,纪思璿便知道,这个叫隨忆这个女孩子,是不可以隨意招惹的。
其实纪思璿和隨忆在某些方面很像,只不过一个毒舌在嘴上,简单直接,一个腹黑在心裏,委婉內涵。相似的人关係总是很微妙,气场不和,便是王不见王,气场和了,便是英雄惜英雄。
纪思璿和隨忆恰好是后者,是知己是好友,纪思璿是第一个察觉到隨忆喜欢萧子渊的人,而隨忆也是第一个意识到纪思璿动了凡心的人。
其实纪思璿没想过要在大学裏谈恋爱,可是你喜欢的那个人总是毫无预兆的突然出现在你的生命中,躲不开,避不了。
大概乔裕就是纪思璿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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