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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裕本以为事情到此结束了,谁知这才刚刚开始,隨著医学院课程的不断加深,他浑身上下被那个叫纪思璿的女孩“醉翁之意不在酒”得占尽了便宜。
没过几天,纪思璿在学校食堂又明目张胆得调戏了乔裕一把。
当时乔裕正和几个同学在餐厅吃饭,坐在对面的两个人忽然笑得格外不正常,边笑还边冲他使眼色,他一回头就看到纪思璿站在他身后。
纪思璿笑嗬嗬的跟乔裕打了声招呼之后,放下餐盘,抬手搭上乔裕捏著筷子的手,並不断顺著骨骼抚摸,乔裕大概被调戏的久了产生了抗体,看著交叠在一起的两只手,眉头都没皱,镇定的抬头看他,“你这是干什麽?”
纪思璿摸得正起劲儿,“认骨啊,人的单手手骨有27块,下节课老师要考的,整天摸人体骨骼模型都要吐了,还是摸真的比较有利於记忆。”
说完之后忽然哎呀了一声,动作极快的从包裏拿出护手霜,开始给乔裕涂护手霜,“乔师兄,经常画图和笔啊纸啊接触多了,很伤手的,没事儿涂点护手霜保养一下。”
说完又开始上下其手的摸起来。
她的手指细长冰凉,指尖轻轻搭在他的手上,微微用力按压著他的手骨,乔裕不自觉的汗毛直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抬头便看到她带笑的眉眼。
“小猫小狗恐惧和愤怒时,身上的毛发会直立,这样会使自己显得体型比较大,想要从气势上压倒对方”,纪思璿弯下腰靠近乔裕,眨了眨眼睛一脸纯真的问,“乔裕,你想压倒我吗?”
乔裕忽然笑了,清俊的眉眼愈加夺目,半是好笑半是无奈的问,“纪思璿,你到底什麽时候……能正经点?”
“我一直很正经啊。”纪思璿直起身来,手也收回来规规矩矩的背在身后认认真真的看著他的眼睛回答,“一直很正经的在调戏你。”
乔裕忽然敛了神色,眸色渐深,似笑非笑的看著纪思璿不说话,看不出喜怒。
纪思璿没见过乔裕这个样子,有些慌神刚想开口解释什麽,就看到他已然绷不住低著头笑出来,摆摆手,“好了,不闹了,她们在等你,快走吧。”
说完示意她去看等在食堂门口的三个室友,纪思璿刚才被他一嚇,神色未定,竟然乖乖的点点头转身走了。
她的身影消失在食堂门口,和乔裕一起吃饭的两个人才拍拍胸口。
“嚇死我了,我刚才差点以为你要翻脸。”
“是啊是啊,你板起脸来太嚇人了,刚才纪小师妹脸都白了。”
乔裕低头盯著餐盘,笑了笑没说话,继续吃饭,心底却愈加开心。
本来就是想嚇嚇她,哪裏就舍得真的凶她了,到底是个小姑娘,脸色都变了。
几天之后,乔裕在图书馆再次“偶遇”纪思璿。
乔裕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书,恰好对面也抽下一本书,然后他便从书本与书本的缝隙裏看到一双带笑的眉眼。
对面的人很快消失,下一秒那人就绕过书架来到他面前。
图书馆裏静悄悄的,或许是上次的事让她有所顾忌,纪思璿也不说话,只是笑著看他。
乔裕无声的打了个招呼就准备走开。
纪思璿一低头看到乔裕的鞋带,眼前一亮,边小声开口边蹲下去,“你鞋带开了,我帮你係上吧!”
一个女孩子蹲在自己面前任乔裕再镇定也不能堂而皇之的站著,跟著她蹲下来,“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纪思璿的动作很快,乔裕当时也只是觉得她係鞋带的手法有些奇怪,並没多想,可等她係完直起身来他才察觉到不对劲。
他一脸迷茫的看著这个死结,又看看眼前这个言笑晏晏的女孩儿,他这是……又被耍了吗?
温少卿一进寢室就看到乔裕坐在椅子上弯腰跟自己的鞋带较劲,林辰大摇大摆的在他面前走来走去,边走边叹气。
乔裕像赶苍蝇一样赶了赶林辰,一抬头看到温少卿立即求救,“快过来帮我看看!”
温少卿一眼就认出来了,“外科结?谁给係的?”
林辰一脸兴奋,“还能有谁啊,我今天才听说有人几天前在食堂看到乔某人被人占了便宜。”
乔裕低著头继续奋战,“別瞎说,她就是在认骨。”
“嘶,这理由真的是……让我无力反驳啊。”林辰望著屋顶作忧伤状,“怎麽就没人来摸我的手认骨呢?”
温少卿又看了几眼,抬头认真回答,“从手法上来看,打这个外科结的应该是个初学者,两只手用力不均匀,所以拉紧之后有些歪,从歪的方向来看,这个人习惯用右手。”
乔裕无语,“说让你点评这个了?!”
温少卿一脸无辜,“不是你让我看看的吗。”
“我是让你看看到底怎麽解开!”乔裕忍无可忍,转头向一直在灯下沉默看书的萧子渊投诉,“老大,你还管不管了?!”
萧子渊从书裏抬起头,瞟了一眼,平静的看著乔裕一脸正义凛然,“当然要管。”
说完看向温少卿和林辰,微微带著冠冕堂皇的谴责,“谁让你们解开的?没看出来某些人根本就不想解开吗?缠得越紧越好。”
一句话说得一语双关,温少卿和林辰抖著双肩笑得不可抑制。
萧子渊说完又重新看向乔裕,还温和的笑了下,“管好了,你继续。”
於是当晚很多人看到外界传闻性情安静温和的乔裕踩著打成死结的鞋带在走廊裏暴走。
那段时间纪思璿练外科结练得走火入魔,看到绳子状的物体就想打结,其恐怖程度让乔裕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裏都不敢穿带鞋带的鞋子,他怕这个女孩子不知道什麽时候就忽然跳出来蹲在他面前打结,拦都拦不住。
其实乔裕和纪思璿在眾人眼裏都是小打小闹,无非是一个追著,一个躲著,乔裕的態度是关键,一直以来他似乎对纪思璿看上去也很淡然,並没什麽特別,眾人也就乐得看热闹,可事情堆积到一定程度,总会出现导火索来打破这种平静,而这件事的导火索是因为一张照片。
x大有处標誌性建筑,历经百年风雨的洗礼,为了保护建筑,只在每个月的第三个周六才开放,由学生会出人当摄影师允许学生拍照留念。
纪思璿从入学之后就想拍一张,可不是因为忘记了而错过开放时间,就是来得太晚排不上。
某个周六她破天荒的早起,准备拉著室友一起去拍照,可三宝卷著被子在床上装死,何哥是“重量级”人物,她自然拖不动,一向最注重睡眠质量的隨忆她又不敢去招惹,最后只能孤身前往。
那几天在倒春寒,虽然艳阳高照,却刮了很大的风,纪思璿等在一旁,却不时有人抢著插队,时间久了,她隱隱有些恼怒,索性就看著他们能抢到什麽时候。
那天早上乔裕约了人打篮球,因为风太大了打了一会儿便回来了。
一群人说说笑笑的路过,看到不远处围著的人群小声討论著。
“现在还这麽多人来排队拍照啊?”
“標誌性建筑嘛,你敢说你没拍过?”
乔裕不知看到了什麽,停下脚步在一旁看了半天,忽然若有所思的开口,“我好像……真的没拍过。”
那群女生明显是对纪思璿有敌意的,一个接一个的抢著上前拍照,人数还越聚越多,趾高气昂的看著她,一脸的嘲讽。
纪思璿翻了个白眼不去看她们,按耐住脾气忍了又忍,就在她濒临发飆的时候,乔裕忽然出现在她身后,拉著她的手臂走到建筑物前,笑著示意准备抢位的几个女孩子和负责拍照的男生,“不好意思,我赶时间,帮忙拍个合影,不介意吧?”
乔裕是出了名的好人缘,再加上明明是別人插了队他的话却说得客气,几个人红著脸不好意思的忙著说没关係。
那个负责拍照的男生笑得开心,“不介意的,乔师兄。”
这一切纪思璿始料未及,等她被乔裕推到镜头前才反应过来,歪过头惊喜得看著他。
乔裕轻轻拍拍她的后背,笑著看向前方,“看镜头了。”
闪光灯才闪过,就有女生冲上去。
“乔师兄,我也想和你合影!”
纪思璿被挤到一边也不生气,远远看了一眼被一群女生围著的乔裕,笑得誌在必得,转身离开了。
乔裕推辞不过,拍了几张合影之后,很快脱身出来,才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几个女生的討论声。
“你刚才有没有看到纪思璿的脸,都要憋出內伤了呢!”
“活该!她不是最不要脸吗?乔师兄明明不喜欢她,她还没皮没脸的追著。”
“对嘛,叫什麽妖女嘛,姓纪的嘛,叫妓女得了!”
“哈哈哈,说得好!”
话说得越来越难听,乔裕闔了闔眼渐渐敛了笑意,眉头也轻轻皱著,转过身扫了那几个女生一眼便垂下眼帘,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缓缓流过的情绪,一开口声音也清冷了几分,“不过是开了个玩笑,何必把话说得那麽难听。以纪思璿的条件,追她的人也不会少,如果是因为我,我自认没那麽大的魅力。即便非要说般配,也许,是我配不上她。如果是因为追她的男生裏有你们的心仪者,你们嫉妒,那你们也怪错了对象,你们该怪的是自己,怪自己为什麽不能让心仪对象注意到自己,而不是怪她。”
在一旁等乔裕的一群人本来百无聊赖的在看热闹,看到这裏忽然轰动了。
“喂喂喂,快看快看,乔裕这是……生气了?真难得啊。”
“他上次生气是什麽时候来著?”林辰眯著眼睛想了半天,“时间太久,不记得了。”
向来沉默寡言的萧子渊忽然开口,“细微处见真章,你看,跟乔裕表白过被拒绝的,再见到他竟然会神情自若不见尷尬的笑著打招呼,別人谁做得到?这才是高手。”
温少卿点头讚同,“这倒也是,你看高手如你萧子渊,不也是緋闻缠身,谁都知道萧子渊身边有个喻芊夏,可唯独乔裕,清清爽爽,干干净净。”
温少卿说完余光扫过萧子渊,“你瞪我干什麽,又不是我说的。”
林辰糊涂了,“听乔裕的意思,不像是对纪思璿没意思啊。”
温少卿补充,“是啊,还有上次,竟然帮她借jing/ye检验標本。”
乔裕走近就只听到这句,“那东西……总不能让女孩子去借吧?”
“纪思璿是女孩子啊?她的彪悍程度恐怕男孩子也比不上。”
“纪思璿勾勾手指不知道多少人愿意借给她,精/尽/而亡恐怕也在所不惜。”
“你管那麽多,人家一个愿意追,一个愿意被追,这叫情趣!你懂什麽?”
“所以,温少卿,那个標本你到底问谁借的?”
“……”
一群人没正行的开著玩笑走远了,走在最后的乔裕转身看了身后一眼,好像在找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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