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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哥笑得直拍桌子,三宝不依不饶的拉著纪思璿跟何哥耍赖。
隨忆安安静静的坐在那裏,看著三个人闹,可也免不了被卷进去。
纪思璿转头问她,“不叫萧子渊过来接你秀一下恩爱给我们两只单身汪最后一击吗?”
“不了。”隨忆笑得温婉,轻声开口,“这个时间云醒该睡了,他要在家哄儿子睡觉。”
纪思璿三宝何哥愣了几秒鍾,再次抱成一团,“呜呜呜,就知道她没这麽好心!”
陈簇来接三宝的时候,就看到一副画风奇怪的场面。
三个抱成一团的女人一脸幽怨的看著旁边笑得温婉腹黑的女人。
纪思璿率先发现有人走近,轻咳一声,立刻坐直抬手理了理长发。
何哥假装没有看到陈簇,挥舞著筷子招呼大家,“快吃快吃,一会儿凉了。”
三宝笑嘻嘻的站起来拉著陈簇介绍给纪思璿。
“阿忆何哥你都认识,这个是我大学室友,纪思璿,我们都叫她妖女。妖女,这个是我男朋友,陈簇。”
纪思璿眯著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好几遍,眼神有些放肆,陈簇笑著轻轻点了下头,站在三宝旁边大大方方的任由她打量。
三宝站在一旁一脸期待的等结论。
纪思璿看著三宝懒懒的点头,“嗯,不错,配你绰绰有余。”
三宝立刻眉开眼笑,可陈簇听了这话似乎有些不悦,脸上的笑容敛了几分,牵著三宝的手紧了紧。
何哥粗枝大叶惯了,没注意,纪思璿和隨忆都看到了,对视了一眼,极有默契的勾唇一笑。
三宝和何哥住在医院的宿舍,两个人和陈簇一起走了,三个人离开之后隨忆才坐到纪思璿旁边,“我试过了,陈师兄对三宝是认真的。”
纪思璿左颊的梨涡渐深,歪头看著隨忆,“听到我贬三宝会不高兴,说明在他心裏並没有觉得三宝高攀,但是又没说出来,给了三宝和我面子,说明他比三宝成熟,有护著三宝的能力,三宝这个丫头啊,当真是傻人有傻福。”
隨忆有些好笑,“你也不怕陈簇会不高兴。”
纪思璿向来洒脱隨性,“我本来也不是什麽好人啊,你们不是都叫我妖女吗?叫妖女的能是好人吗?”
纪思璿转头又要了一瓶酒,被隨忆阻止,“少喝点,你是靠这双手吃饭的,你好歹也在医学院待了一年,不知道酒喝多了手会抖吗?”
纪思璿歪头眯著眼睛冲著隨忆笑,媚眼如丝,纵使隨忆是个女人也忍不住投了降。
酒上来后,纪思璿先给隨忆倒上,隨忆的酒杯根本没动过,可纪思璿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她倒一点,倒的次数多了,酒便溢了出来,可她丝毫不在意。
隨忆拿著纸巾边擦桌子上的酒边说,“不是好人也好,反正乔裕是好人,互补嘛。我是后来才听子渊说,他们小时候,数乔裕性情最温和脾气最好,他在家裏又是排行老二,所以大院裏的孩子比他小的都叫他一声二哥,那个时候大人们都开玩笑叫他国民二哥。现在已经晋级为国民二叔了,云醒不喜欢亲近人,可每次看到乔裕都笑嗬嗬的叫一声二叔。”
纪思璿听到那个名字恍若未闻,边喝边笑,“阿忆,你从什麽时候开始话这麽多了?”
隨忆点到即止,笑著岔开了话题,“孕妇的性情是会比较怪啊,平时话少的,怀了孕就会话多啊。”
纪思璿却忽然收齐了笑容,然后沉默,把杯子裏的酒喝光,又拿了隨忆的杯子来喝,喝完之后趴在桌子上,慢悠悠的带著笑意看向隨忆,半晌才捂著脸瓮声瓮气的开玩笑,“阿忆啊,几年前就我不知死活的主动去招惹了一遭,差点让我多年修为毁於一旦,现如今好不容易养好了伤怎麽还敢再去冒犯他,当真是不要命了吗?有句话说得好,良人与美事,一朝拋掷,是绝不敢回头再看一眼的。”
隨忆黯然沉默。
纪思璿喝多了撒酒疯跟著隨忆回家,一路上揽著隨忆不撒手,“阿忆啊,今晚让萧子渊睡书房,你陪我睡啊。”
隨忆一脸无奈的扶著东倒西歪的纪思璿,边在包裏找钥匙边开口,“好好好,你先站好了,別摔著,我拿钥匙开门。”
隨忆的钥匙还没翻到,门就自己开了。
纪思璿懒洋洋的抬头看过去,瞬间清醒,从隨忆身上站直,一脸清明的绕过给他们开门的男人,冲客厅裏坐在沙发上的萧子渊字正腔圆的开口,“喂,萧师兄,你老婆我安全送回来了,我先走了。”
话音还没落就看到有个毛茸茸的脑袋从沙发靠背后面冒出来,眨了眨眼睛,然后指著纪思璿兴高采烈的对乔裕说,“二叔,就是这个漂亮姐姐!我见过你们的合照!在书房的相册裏!”
纪思璿似乎看到萧云醒的脑袋上瞬间长出两只小恶魔的角,浑身一僵,转头就走。
电梯还停在当前的楼层,纪思璿按下下行按钮,电梯开了门,她一脚便踏了进去,电梯下到底层,她从电梯裏冲出来,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可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胳膊上就感受到了阻力,一道带著笑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纪思璿,你跑什麽?”
熟悉的声音,声线低沉清澈,即便是喘著粗气也听不到一丝的慌乱和狼狈。
纪思璿平复了呼吸,慢慢转过身一脸坦荡无辜的看著乔裕,“乔部,我没跑啊。”
乔裕看了她几秒鍾,“喝酒了?我送你回去。”
纪思璿有点头晕,站得无比端正,语气无比客套,“不用,我打个车就行了,就不劳烦乔部了。”
乔裕也不恼,笑得人畜无害,不急不缓的开口,“你叫我一声师兄,师兄送师妹没什麽麻烦的吧?”
纪思璿让自己的笑容尽量自然真诚,“是的。乔师兄的车在哪儿?我们上车吧。”
心裏却默默吐槽,妈的!几年不见这个男人係统升级的太快了!
纪思璿看到那辆白色的车子时,忽然停下来笑得古怪,连声音都是阴阳怪气的,“我记得以前上学的时候你就说以后要买一辆这样的车,看车的样子呢,应该是买了几年了。乔师兄,建筑师是一个对经验要求高,长期积累成长缓慢的职业,这些年我见过很多人抗不过去转了行,你当初的选择是对的,如果真的做了建筑师,可能几年前你还买不起这辆车。”
乔裕站在路灯下看著纪思璿,纪思璿扬著下巴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他的眼底晦暗不明。
在纪思璿无声的挑衅下乔裕忽然笑了,慢条斯理的纠正她,“建筑师是一个对经验要求高,长期积累成长缓慢的职业这我承认,可是,按照你的逻辑,我之所以选择了现在的行业是因为我是乔家二公子,既然我是乔家二公子,那无论做什麽行业,这车都该买得起的。纪师妹,几年不见,你的逻辑差劲了很多。”
纪思璿本想冷嘲热讽乔裕一番,谁知竟像是使出全力的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他不恼也不怒,还一脸认真的纠正她的错误,如此不按常理出牌哪裏是乔裕的风格,她措手不及,冷著脸打开车门上车,车门关得震天响。
乔裕站在车外忍了半天笑,好不容易调整好面部表情才上车,顺便递了瓶水给纪思璿。
纪思璿看向窗外假装没看到,没接。
乔裕好不容易忍住的笑又出现在脸上,他低头敛了笑拧开瓶盖重新递过去。
纪思璿这次倒是接过来了,抿了一口,也不说话。
隨忆站在阳台上看到乔裕的车灯消失在夜色裏,才松了口气。
站在身后的萧子渊递了杯热水给她,“怎麽,怕两个人吵起来啊?”
隨忆喝了口水才回答,“乔师兄当然不会和妖女吵,我是怕妖女啊……你知道的,她性子就那样,又刻薄又毒舌。”
萧子渊倒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你是没听到刚才乔裕的话,听到的话你就不担心了,现在的乔裕哪裏还是当初那个任由妖女欺负的傻小子了。”
说完转头叫了声,“云醒,过来跟妈妈复述一下刚才二叔说了什麽。”
萧云醒小朋友记忆力惊人,眨了眨眼睛回想了一下便开始复述,“爸爸问二叔到底是怎麽想的。二叔喝了整整一大杯茶才回答。二叔说,既然她回来了,我就不会让她再走。我知道她心裏怨我,所以她见了我一口一个师兄的叫。他们叫她璿皇,这几年她在建筑界混得不错,她的成就越高,心裏就越恨我,她今天正在做的一切,都是当初我们说好一起做的,她心裏那口气不出来,就不会舒坦。当年是我的问题我们才会分开,如今她回来,凭什麽就什麽都不在意的接受我?这件事呢,也急不得,只能哄著她慢慢出了气才能往下走。”
复述完之后,萧云醒小朋友仰著头问,“可是,妈妈,二叔喝水的那个杯子是我的,他都没发现,他的杯子在另一边。还有,璿皇是谁啊?”
隨忆顿住,忽然想起了什麽,“糟了,真的是一孕傻三年,我好像忘记跟妖女说当年乔裕为什麽没和她一起去留学了。”
“璿皇就是那个漂亮姐姐啊。”萧子渊摸摸儿子的头回答完之后,才一脸无所谓的看向隨忆,“没说就没说,乔裕自己都不说,我们著什麽急,你啊,別多想,好好安胎,今天云醒还跟我说,他想要个小妹妹。”
这是那天开会之后,两人第二次见面,当时人太多,很多话不好说,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乔裕看著前方的路况,“什麽时候回来的?”
纪思璿不咸不淡的开口回答,“前几天。”
明显的软抵抗让乔裕转头看了她一眼,“度假村那裏你去过了吧?之前学校组织去那裏采风,你还记得吧?”
纪思璿状似认真的想了几秒鍾,“不记得了。”
乔裕並不在意她的答案继续开口,“那裏变化还是挺大的。盖了所学校,还安排了老师教孩子们。”
纪思璿正襟危坐,语气中带著不易察觉的嘲讽,“那都是托乔部的福,没有乔部,大概教育局一辈子都看不到那裏。”
“所以……”乔裕的声音裏带著明显的笑意,“你真的去过了?”
“……”
纪思璿转头眯著眼睛重新审视眼前的男人,是她今天喝多了吗?为什麽她总觉得,乔裕虽然还是那副温和的模样,却有些地方不一样了呢?有些……不易察觉的强势和腹黑?还有,现在这幅情景为什麽那麽诡异,哪裏像是前任久別重逢的模样?
可是强势这个词怎麽会和乔裕搭边呢,她摇摇头,確定自己今天酒喝得有点多,不適合迎战,索性闭上嘴,靠在椅背上转头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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