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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裕还想细问就看到薄季诗揽著谢寧纯上了车,谢寧纯一脸不情愿,“表姐,我不想坐大巴车,我们自己开车去不行吗?”
薄季诗最近很是神伤,不想和她多囉嗦,“坐下,不要说话。”
谢寧纯一偏头看到尹和畅便冲了过来,刁钻蛮横的瞪著他,“小人!”
尹和畅气急,“我什麽都没说!”
薄季诗一个眼神过去,谢寧纯立刻討好的冲她笑著回了座位。
韦忻看了场戏很是感叹,转身去问纪思璿,故意大声问,“这脸变得够快的啊,璿皇,女人都这样吗?”
纪思璿早就看不过眼了,千金大小姐的姿態她见得多了,基本见一次打击一次,从不手软,凉凉的开口,“女人才不这样,家裏的狗狗倒是经常这样,冲路人吼完之后回头看主人,就是这个感觉。”
事务所的人一向是不搭理谢寧纯的,她再刁蛮无理也不能把他们怎麽样。乔裕这边的人却是早就受够了谢寧纯,如果不是因为薄季诗的“和善”和东道主的气度,早就翻脸了。
乔裕所处的位置其实很尷尬,管吧,会被人说没有东道主该有的气度,不管吧,谢寧纯仗著是投资方越发过分。
现在纪思璿主动打击她,眾人也只当什麽都没听到,默默在心裏暗爽。
谢寧纯听得真切立刻跳脚,“你说谁呢?!”
纪思璿看著她一笑,极尽风情,“非得对号入座是吗?”
徐秉君皱著眉,小声提醒,“姑奶奶,您老人家別再惹事儿了行吗?!”
韦忻立刻凑过来插科打諢,“快看快看,你猜乔部会说什麽?”
徐秉君忍不了了,“你的乐趣就只剩这个了是吗?”
韦忻打了个哈欠,“无聊嘛!”
乔裕恍若未闻,在眾人的注视下一派轻松的抬手招呼司机,“师傅,可以开车了!”
司机师傅痛快的答应,“好嘞!”
车子很快启动,韦忻低著头拍著大腿猛笑,纪思璿转头看向窗外,徐秉君无奈的叹了口气。
才从服务区出发之后没多久谢寧纯又嚷嚷,“前面能不能停一下?”
薄季诗直接驳回,“师傅,不用停!”
谢寧纯揽著薄季诗的胳膊撒娇,“我这次是真的想去洗手间,真的,表姐。”
纪思璿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车子再次停在了服务区,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懒驴上磨。”
她当时说得无意,可很快就遭了报应。
天渐渐黑了,车裏一片昏暗,除了偶尔照进来的车灯,就只剩下手机屏幕的白光。乔裕想看看纪思璿睡醒了吗,转头看了一眼,她似乎醒了很久了,一脸焦躁,坐立难安。
他走了几步过去跟纪思璿身边的女孩低声说,“换下位置吧。”
女孩点点头便让开了。
乔裕坐下后低声问她,“怎麽了?”
纪思璿看他一眼,迅速低下头去,似乎有些烦躁,“没怎麽!”
乔裕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她,以为她病了可又不像,“到底怎麽了?”
纪思璿极快的看他一眼,一脸不自在模糊不清的回答,“我想上洗手间。”
“大的小的?”
“小的。”
她因为不好意思,语速极快又刻意压低了声音,可乔裕还是听清了,有点想笑,又怕她翻脸,使劲忍著笑,“很著急吗?还能不能等一下?”
纪思璿觉得自己的脸都丟光了,却硬著头皮用凶悍掩饰自己的羞愧,“不能!”
乔裕才动了一下就立刻被纪思璿拦住。
“你干嘛?!”
“让司机停车啊,下了高速了,应该可以靠边停了。”
纪思璿皱著眉生闷气,“別说,好丟人!我刚才还说別人懒驴。”
她巴掌大的脸因为三急之一而皱成一团,显得格外可爱,乔裕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那你忍得了啊?”
“忍不了!”纪思璿是真的很想去洗手间,可还不忘推开乔裕的手,“我说了,不许占我便宜!”
乔裕看了眼车窗外,这次没给纪思璿机会阻拦,很快站起身来,“司机师傅,我有点儿晕车,先停一下吧,我下车缓缓。”
说完又看著眾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好意思了,各位。”
乔裕的人缘向来是好到人神共愤,他做什麽都会被原谅,很快有人帮著解围。
“没事没事,我也坐累了,下车走走。”
“是啊,我也下车呼吸下新鲜空气。”
乔裕没再去看纪思璿,很快下车。
纪思璿也若无其事的站起来,打了个哈欠下车去。
两个人在车边转悠了一下,极有默契的到了大巴的另一面匯合。
纪思璿憋得脸都红了,也顾不了那麽多了,抓著乔裕的手臂问,“哪裏有洗手间啊?”
“这种地方哪裏有洗手间”,乔裕指了指旁边的一大片庄稼地,“走远一点儿隨便找个地方解决就行了。”
说实话纪思璿作为女孩从小到大没做过这种事情,犹豫著,“这个……不太好吧。”
乔裕看著她调侃道,“哦,我看你也不是很急嘛,要不先上车吧,到了地方就有洗手间了。”
说完还装模作样的看了看前面的路,“其实也不是很远,再有四十分鍾就到了。”
纪思璿立刻转身往庄稼地裏走,边走边说嘀咕,“很急很急,忍不了那麽久了。”
乔裕笑了下便跟在他身后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给她照著路,“小心点儿啊,別踩到庄稼,別摔著。”
走了一段之后他拉住纪思璿,关了手电筒,“行了,就在这附近吧。”
纪思璿又往裏挪了几步,不放心的转头,“你帮我看著点儿啊。”
乔裕实在是想笑,憋得五官都有些扭曲了,好在天黑她看不到,“好。”
纪思璿又不放心的嘱咐,“你別看啊。”
乔裕无奈,“天这麽黑,我看不见!”
纪思璿走了几步又停住,“你別站那麽远啊,过来点儿。”
乔裕走近了几步,看著纠结的纪思璿一脸好笑,“你怕啊?”
纪思璿立刻恶狠狠的回答,“我不怕!”
乔裕拿这个倔脾气的姑娘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叹了口气,抽下风衣的腰带,走了几步把其中一头塞到她手裏,然后又走开几步转过头去,“你牵著这头,我不看。”
很快乔裕便感觉到腰带的另一端高度在下降,然后便是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忍不住抖动双肩,手裏的腰带立刻被用力的扯了下,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羞愤,他轻咳一声,“好了好了,我不笑了,真的不笑了。”
很快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著是脚步声,手裏腰带的牵扯感渐渐消失,很快纪思璿便把另一头递还给他。
乔裕忍俊不禁,“好了?”
纪思璿脸红的头都不敢抬,“嗯。”
这大概是女王大人纪思璿这辈子最糗的经历了,没有之一。
乔裕隨手缠了缠腰带捏在手裏,另一只手极自然的去牵她的手,“那走吧。”
纪思璿解决了生理问题之后,便开始忧虑,根本没在意他在牵著自己,低著头问,“我是不是挺矫情的?”
乔裕使劲忍住笑,一脸正经的点头,“嗯,知道就好。”
天很黑,她根本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却听出了他声音裏的笑意,“你还笑!你就不会说我一点儿都不矫情!”
乔裕连做了几个深呼吸,声音终於正常,“好好好,你一点都不矫情。”
走了几步纪思璿忽然开口,“谢谢你啊,帮我背了黑锅。”
乔裕握著她的手指紧了紧,“谢什麽,那我岂不是要谢谢你帮我手底下的人出气?”
纪思璿看他一眼装傻,“你说什麽?”
“你知道我位置尷尬,有些话不好说,你就帮我说了,其实你本来没必要针对谢寧纯,別人看不出来,我怎麽会不明白。”
乔裕的声音忽然低下去,在夜风中听在纪思璿的耳中带著若有似无的缠绵和浅浅的欣喜,颇有耳鬢廝磨的意味。
纪思璿被揭穿一脸不自在,小声嘀咕,“胡说八道……”
才走出庄稼地就碰上伸著懒腰的韦忻,韦忻看看两个人,浑身散发著一股流氓气质,“哟,什麽情况,又是野地,又是腰带的,你们俩口味好重啊。”
纪思璿面对別人时从来都是霸气女王范儿,一巴掌挥过去,“滚!”
两人踏著韦爵爷的尸体一前一后上了车,然后若无其事的回到各自的位置上。
到別墅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好在提前请了厨师,已经做好了饭菜等他们。
折腾了一个下午加半个晚上,眾人都累了,吃晚饭按照提前分好的房间入住。
纪思璿是自己一间房,在二楼。下午在车上睡多了,晚上自然失眠。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著。
已经到了深秋,夜裏有些凉,她披著毯子准备出去逛逛。
从楼梯上下来时,才走了几步就看到客厅旁边的工作间裏还亮著灯,复古的不规则实木长桌,搭配著同款的长椅,长桌正上方的三盏吊灯发出温馨的橙光,从她这个角度只能看到轻放在桌上的一只手。
她又往下走了几个台阶,然后便看到乔裕正对著电脑看文件,手边放了个白色的茶杯,极简单的样式,可她却觉得好看得不得了。
可能他觉得时间晚了没人会出来便换了家居服,松松垮垮的款式穿在他身上却有种说不出的好看。
纪思璿在心裏轻叹一声,原来他居家的时候是这个样子啊。
年少时她也曾幻想过他们的未来,幻想过他不为人知的一面,可是再多的幻想都不及眼前看到的鲜活震撼。
她站累了便坐在台阶上,又看了一会儿才被乔裕发现。
他抬头看到她时,先是一愣,很快眼底染上一抹笑意,继而弯起唇角,整张脸都因为那个弧度柔和起来。
纪思璿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们离得那麽近,如果他当时抬起头来,肯定会看到她,那个时候的他会不会也会这样对她笑?
乔裕看她目光呆滯的看著他,笑著冲她招招手,“过来。”
纪思璿很快站起来走了过去,乖乖站在他面前。
“失眠啊?”
“加班啊?”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点头,对视了几秒鍾后各自別过头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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