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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思璿和韦忻在工作上一向默契无间,抢生意抢到各路同行没脾气。某日纪思璿去参加投標,心情很是复杂。
作为建筑师,投標时会遇到各种熟人,最尷尬的就是遇上以前的老师和你竞標,而你以前的同学坐在评委席上。最最尷尬的是遇上以前的老师和你竞標,你以前的同学坐在评委席上,而你却中標了。最最最尷尬的是遇上以前的老师和你竞標,你以前的同学坐在评委席上,你却中標了,而且评委席裏的那个同学曾经追你未果。
投標结束后的饭桌上,纪思璿没精打采的打了个哈欠,觉得这顿饭还是早吃早散的好。
纪思璿作为大贏家自然成为各设计院围攻的对象穿越异界之养家糊口。
“璿皇,喝啤的喝白的?”
纪思璿也没推諉,“喝白的。”
立刻有人竖起大拇指,“璿皇爽快人啊。”
纪思璿抬手叫服务生,“来罐椰汁。”
“……”
包厢裏立刻安静下来。
纪思璿放下手,冲服务生开口,“开玩笑的,不要椰汁了。”
眾人乐了,“哈哈,璿皇真幽默,喝多少度的?”
纪思璿一本正经的回答,“七八十度的就行。”
“呃……”
眾人又傻了。
这下纪思璿不干了,皱著眉问,“椰汁不能喝,连白开水也不给吗?现在请客吃饭都这麽抠吗?”
眾人完全跟不上纪思璿的节奏,碰了一鼻子灰之后终於老实了。
所谓饭局,吃饭从来都不是重点,纪思璿吃饱之后看著一群人互相劝酒实在是觉得没意思,低头和乔裕发短信。
乔裕问她还有多久结束,他来接她。
纪思璿抬起头轻咳一声问,“我有点事能不能先走了?”
眾人当然不肯,全票反对,“当然不行!”
纪思璿如实反馈给乔裕。
乔裕回了个知道了之后便没了动静。
十几分鍾后,包厢的门被轻声敲开,乔裕站在门前微笑著看著眾人。
一群人纷纷扔了酒杯围上去打招呼。
“哟,乔部也在啊。”
“这麽巧啊,乔部。”
乔裕边往裏走边笑著打招呼,“不用这麽客气,大家都坐吧。”
“乔部坐我这儿吧!”
“坐我这儿坐我这儿!”
“我就坐这儿吧。”乔裕顺势坐到了纪思璿旁边,开口解释,“过来接个人,谁知没结束对方不放人,我就坐一会儿等一下。”
立刻有人跳出来拍马屁。
“什麽人啊,还要乔部亲自来接。”
“乔部来接都不放人,太不给面子了!”
“就是就是!”
“既然你们这麽说的话……”乔裕转头看向纪思璿,“那我们走吧?”
纪思璿忍著笑看了半天的戏,早憋不住了,“好啊
化身为兽。”
眾人看著十指相扣的两个人並肩走出了包厢,愣在当场。
“什麽情况?”
“不知道啊……”
“乔裕和纪思璿……没听说啊……”
“我们是不是得罪乔部了?”
“喂,老张,你是不是还欠著纪思璿的设计尾款呢?”
第二天一早,纪思璿久追不下的设计费已经到账。
几天之后乔裕接纪思璿下班的时候就觉察到她不高兴,他趁著纪思璿去洗手间悄悄问她的助手。
助手摇摇头,“不知道啊,今天去了一趟设计院,回来就不太高兴,午饭都没吃。”
乔裕点点头,没说什麽。
纪思璿从上了车就不发一言,等红灯的间隙,乔裕转头看了她一眼,“怎麽了,脸色这麽难看?”
“你知道每年建筑协会要评的那个建筑奖吧?”
“知道啊,今年不是还没公布结果。”
“前两年说我资历不够没有参评资格,今年终於够了。可今天我去设计院送审图纸,听说那个奖项已经內定了,不是亲妈生的就是受欺负!”纪思璿愤愤不平的碎碎念,说完瞟了乔裕一眼,恨恨的开口,“*!”
乔裕苦笑,“跟我有什麽关係?”
纪思璿彻底炸毛,“怎麽没关係?一丘之貉!同流合汙!”
乔裕宽慰她,“只是听说而已,说不定是谣传。”
纪思璿却不再说话。
乔裕一手握著方向盘,一手去握她的手,摩挲著她的掌心,“好了,不是午饭都没吃,带你去吃晚饭。”
当著纪思璿的面乔裕没说什麽,可第二天便出现在了建筑协会会长夏正平的办公室。
他难得假公济私,和夏正平寒暄半天,开口问,“方不方便把这次获奖名单拿给我看一下?”
乔裕为了避嫌,自从和纪思璿在一起之后便不再分管建筑,可会长也不敢怠慢,很快让人打印了一份送过来。
乔裕假模假样的从第一页开始看,却都是一扫而过,看到第三页时,忽然皱眉,“这个奖项……”
夏正平开口解释,“哦,这是光华实业的老总亲自打的招呼,是赵家的太子爷,现在在市裏的设计院给李老打杂。”
乔裕没接话,指著提名裏的一个名字,“其实我觉得……纪思璿不错,之前看到的投票结果她都排在第一个。”
“是这样,论才华和实力,纪思璿当之无愧,可论背景,那就差的太多了。”
夏正平才说完就发现不知什麽时候一向温和的乔部脸色有些难看,尹和畅看到乔裕隱隱有发飆的跡象,竟然有些莫名的兴奋兽人之虎余楼然。
乔裕抿住唇角,下巴的线条坚毅锋利,脸上是尹和畅从未见过的沉郁和决然,可很快乔裕却又风轻云淡的笑著开口,“原来还需要背景啊……”
胖胖的中年男人不好意思的嗬嗬笑了两声,“您懂的……”
乔裕合上文件夹,站起来,“行吧,那就先这样吧,我拿回去慢慢看,就先走了。”
尹和畅傻眼,这样就结束了?
夏正平把乔裕送到门口时,乔裕忽然转身,脸上还掛著浅笑,“对了,夏会长,我有女朋友了。”
夏正平不知道乔裕为什麽忽然跟他说这个,愣了一下笑著恭喜,“恭喜乔部啊。”
乔裕似乎心情很好,“你不想知道是谁吗,你认识的。”
夏正平一头雾水,“我认识的……是谁啊?”
乔裕捏著文件夹,指著一个名字给他看,“就是她。”
夏正平摸出老花镜戴上,仔细看过去,然后僵住。
乔裕把文件夹合上,递给夏正平,依旧笑得如沐春风,“不知道我是她的背景够不够?”
夏正平点头如捣蒜,“够够够!”
到了颁奖典礼的当天,纪思璿已经调整好心情,接受了內定这样的结果,可当主持人站在台上宣布那个奖项时,她还是有所期待的。
纪思璿目不转睛的盯著台上,坐在一旁的乔裕忽然转头看她。
纪思璿不明所以,回望过去。
乔裕无声的开口,“是你。”
“什麽?”
纪思璿一头雾水,下一秒便在乔裕的笑容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主持人热情饱满的恭喜著她,请她上台领奖。
纪思璿已经傻了,愣愣的看著乔裕。
乔裕笑著提醒她,“上台领奖啊。”
纪思璿很快回神,走上台去。
乔裕坐在下面看著台上,灯光下光彩照人不急不慢的发表获奖感言,纪思璿说到最后一句时忽然看向他,乔裕心中无限满足。
又是一年毕业季,乔裕又收到邀请回母校做访谈,气氛依旧很火爆。
到了回答问题阶段时,主持人念著手裏收集来的纸条,“这条是问师兄大学的时候有没有翘过课?”
乔裕摇摇头,“没有。”
下面一群年轻的学生立刻大笑著起哄,“好无趣哦。”
乔裕一笑,“我本来就是个很无无聊的人重生之独宠商业女王。”
下面有男生大声喊,“那作弊呢?肯定也没有吧!”
乔裕认真想了想,“这个还真有,帮別人做过。”
主持人也是一脸兴奋,“快讲讲!”
乔裕看了眼台下第一排坐著的几位校领导,犹豫了一下,“在这裏讲这个不太好吧……”
台下立刻是夸张的抱怨声。
一位教过乔裕的教授忍不住也跟著起哄,“讲讲讲,学校不会处理你的!”
乔裕看了眼坐在角落裏的纪思璿,浅浅笑著,“当时是转专业考试,我是监考……”
纪思璿和他对视了一眼,也跟著笑起来,是,他是帮她做过弊。
当时她坐在座位上看著一本正经的他就忍不住想要调戏,很快便举手问,“师兄,请问第九题是不是出错了?”
乔裕完全无法预料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的剧本,她似乎隨时隨地都能扔出一颗炸弹来。
所有人抬头看著他,他低头从讲台上抽了张卷子,看了几秒鍾又看看她,“没有错。”
她站在教室的后半部,俏生生的继续问,“选项c,没错?”
乔裕沉吟半晌,似乎挣扎了许久终於开口,“没错。”
“好的,谢谢师兄。”纪思璿眉飞色舞的坐下,在答题卡上第九题的空白处写上了c。
其实那道题纪思璿是会的,那次的考试对她而言很简单,她就是想调戏那个一本正经监考的人,想知道他会不会因为她而放弃自己的原则。
纪思璿回神的时候就看到乔裕一脸无奈的笑著,“就是这样啊,她就知道这道题的答案是c。”
“哦~”
“那个时候我真的以为她是不会,后来我才知道,她是故意假装不会的……”
气氛越来越火热,一张张年轻的面孔上写满了八卦。
“是个女生吧?”
“她是想追你吧!”
“师兄后来有没有被追上?”
乔裕点点头,“有。”
“师兄,你不觉得谈恋爱很浪费时间吗?”
“时间啊,人都是她的了,时间算什麽,浪费就浪费吧。”
“师兄对一手毕业证一手结婚证怎麽看?”
“结婚这个事情只要时机成熟了,什麽时间都是可以的,毕业的时候也不是不行。当年我就打算在一个女孩毕业的时候向她求婚的。”
“后来呢后来呢?”
“后来出了点事情就没有求成盛世权后。”
“好遗憾。”
乔裕微微笑看向纪思璿,“不会啊,好在后来求成了。”
“乔师兄做过最浪漫的事情是什麽?”
“她睡不著的时候,我给她念书。”
“念的什麽书?”
“思想概论。”
“……”
“別人对你做过最浪漫的事呢?”
“我睡不著的时候她给我念书。”
“也是思想概论?”
“不是,是建筑史。”
“……”
主持人忍不住吐槽,“师兄的世界我们果然不懂。”
“听说学建筑的和学医的男生手很灵巧,乔师兄能不能现场给我们展示一下?”
乔裕想了想,“我找个同学上来帮我一下吧。”
说完站起来往台下扫了一圈,最后停在某个角落,“那位同学,能不能麻烦你一下?”
纪思璿倒是很配合,很快站起来走到乔裕面前,乖乖巧巧的叫了声,“师兄好。”
乔裕扶了下她的肩,“你不要动。”
然后很快蹲在她面前,解开她的鞋带,又解开自己的,动作极快的开始打外科结。
坐在前排的几个学生看得真切,“师兄你是有预谋的吧!”
“师兄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防火防盗防师兄!”
“咱们学校什麽时候有这麽漂亮的女生啊,我怎麽不知道!”
“哈哈哈哈……”
乔裕打了几个之后站起来牵著纪思璿的手作介绍,“这位是我夫人。”
“啊啊啊啊啊……”
台下的尖叫声不断,台上的两个人十指相扣,相视而笑。
访谈结束之后,乔裕牵著纪思璿的手在校园裏一直溜达到天黑才回去。
乔裕休年假的时候准备带著纪思璿回故裏看看,之前纪思璿一直不知道乔裕的祖籍竟然在南方。
临出发的前一天晚上,乔裕把旅行箱从衣帽间翻出来,擦干净之后嘱咐纪思璿,“小朋友去床上躺著自己玩会儿,有什麽要带的就跟我说。”
纪思璿躺在床上抱著被子来来回回打了几个滚,想起要带什麽便大声喊乔裕兄弟姐妹齐种田。
乔裕在臥室和衣帽间进进出出几次之后,终於大致收拾好了,便拖著行李箱去臥室慢慢整理。
纪思璿趴在床边看了一会儿,忽然开口,“我忽然想做你妹妹了,可以和你一起长大,叫你一声二哥,你就屁顛屁顛的跑来看我,多好!”
乔裕正在收拾她的睡衣,有些无语的抬眸看她,“我可从来没帮我妹妹做过作业,也从来没帮她做过弊。”
纪思璿一脸认真的权衡半晌,终於下定决心,“那我还是不要做你妹妹好了。”
乔裕忍俊不禁,小声嘀咕,“说得好像你想做就能做一样……”
半天没有动静,他再抬头看过去时,她已经抱著被子睡著了。
乔裕带著纪思璿在这座南方的城市待了几天,南方气候湿润,倒也养人,玩儿了几天之后便打算离开。
临走那天的清晨,他站在乔家祠堂中央,拿著毛笔在红纸上写了几个字,然后簪花掛在了祠堂前的高树上。
纪思璿站在一旁看了半天,一脸好奇的问,“这是在干什麽?”
乔裕擦了擦手走过来解释,“乔家的习俗。族裏男性婚后生下男孩,就要用这种方式告诉祖先。”
纪思璿摸著丝毫不显的小腹,“可是还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乔裕牵著她的手往外走,转头温柔的看著她,“男女都一样。”
从祠堂出来,青石小路古朴幽静,乔裕走了几步才发现纪思璿没有跟上来,他停下来,轻声叫了她一声,然后向后伸出手去。
她笑嘻嘻的跟上来,从青石板上跑过,步履轻盈,绽放出大片的绚烂,空灵静致,很快牵上他的手,她站在阳光裏对他莞尔一笑,极尽妖嬈。
然后乔裕明白,他这辈子算是完了。
乔裕微微垂眸看著她,弯起唇角,“真好,你还是当初的模样。”
真好,你还是当初的模样,没有因为生活的变故和我的放弃而沉默寡欢,还是当初那个明媚,朝气,勇往直前的纪思璿。
纪思璿忽然开口,“乔裕,我忽然觉得我好亏啊。当年是我先追的你,连求婚都是我先开的口。”
乔裕睨她一眼,“你说这话不昧良心吗?二维码没看到?”
纪思璿理亏却一脸任性,“我不管,反正是我先喜欢上你的!”
乔裕在春风中唇角微扬笑得胸有成竹,眉眼间不乏俊逸温情,“好啊,那我们就来比比看,到底是谁先喜欢上的谁吧?”
当年夏日裏的画中人,清亮明眸,笑靨生花,你怎麽会比我早?
初识鍾情,终於白首。
眉眼如初,岁月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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