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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三天,傅斯年都没有回嫿苑。
但每天,周林都会给江姝嫿打电话报告他的行程。
江姝嫿知道,这是傅斯年的吩咐。
她不知道具体什麽情况,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刷热搜。
明明是傅斯年的未婚妻,却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去了解公司的情况。
在傅斯年离开的第二天,不知道是谁在网上曝光了傅氏和光明集团注册同一个芯片的事。
因为两者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六,而光明集团在傅氏申请之前三天就已经注册成功。
热搜出现后不到两个小时,光明企业官博就发了一部分草图。
草图显示日期是去年六月。
將近一年的设计草图,成为最有利的佐证。
甚至,还配文“公道自在人心”。
“傅氏江郎才尽了吧,连小公司的研究成果都要窃取。”
“小公司?拜托了解一下光明集团吧。光明集团的发家史比傅氏还要早,只是傅氏后来者居上,抢占宜城市场大部分的份额,光明集团才逐渐被比的黯淡无光。现在看来,傅氏发展这麽快,谁知道有什麽猫腻。”
“什麽叫抢占?成王败寇,事实就是傅氏掌权者善於经营,才能让傅氏脱颖而出。都不知道你们在这裏酸什麽。”
“事实就是,蛋糕就这麽大。傅氏不懂得做人留一线的道理,翻车是早晚的吧。”
“照楼上这麽说,我月薪两万,拿的太多了。为了让別人有能力还房贷,我就该主动要求降薪,把省下来的薪资平均给月入两三千的小职工咯?”
“现在的问题,难道不是傅氏窃取別人研究成果吗?这次是光明集团勇敢站出来跟他们正面刚。那以前的呢?我记得以前就有人爆料过,傅氏研究出来的几款化妆品成分和某个小眾品牌成分有很大一部分相似。还有傅氏设计的一款包包,也有抄袭的嫌疑。只是后来这些爆料不知道为什麽都被刪帖了。”
“你们难道不觉得,傅氏只手遮天,宜城几乎都快成为傅氏的一言堂了吗?”
“我也觉得。如果哪天傅氏倒闭了,简直不敢想宜城会怎样。”
“当一个城市的经济掌控在某个资本家手裏,他將会是这个城市的无冕之王。”
“细思极恐。”
“可怕。”
江姝嫿坐在客厅沙发上翻看评论,眉头越皱越紧。
很明显就能看出来,有人在带节奏。
一旦无冕之王这样的说法被更多的人传播开来,傅氏將会成为当权者的心腹大患。
她正担心,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定了定神,她看向手机屏幕。
是邵母。
江姝嫿按下接听,传来邵母关切的声音,“嫿嫿,你在宜城怎麽样?”
“挺好的。”
最近这段时间,邵家人都会和她联係。
所以,邵母知道她的伤已经好了。
听她说挺好,邵母又继续关心她身上的疤,“之前听你说斯年给你配了祛疤药,有没有效果?”
江姝嫿失笑,“今天才用第三天,就算有效果也不会这麽快。”
“也是。”
像是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太傻,邵母也跟著笑起来。
笑完又安慰她,“你也不用太担心。你这伤口在肩膀上,以后只要不穿吊带,或者露背礼服,问题不大。”
反正她们参加宴会的礼服都是定制的,跟设计师交代一声设计礼服的时候那个位置不要暴露出来就是了。
江姝嫿本来就不是很担心这个。
听到邵母安慰,还是觉得熨帖,“谢谢舅妈,我没事。”
说完她的事情,邵母语气迟疑的又喊了声“嫿嫿”。
听出她有话要说,江姝嫿主动询问,“舅妈,您有事就直接说吧。”
“就是想问你准备什麽时候回帝都。”
邵母语气听起来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
“是有什麽事吗?”
江姝嫿想了想,回去也不是不行。
只是难免担心傅斯年这边的情况。
“这段时间心心总是闷闷不乐的,掉肉掉得厉害。我想著你那天救了她,她对你比较依赖。看你回来,会不会好一点。”
说起於心,邵母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她以前就心疼於心有那样一个爸爸。
再加上她性子乖巧,也確实惹人喜欢。
现在知道自己儿子才是她的亲爹,对她就更多了几分喜爱。
看她性子又变得比刚来邵家那段时间还要沉闷,又失去了说话的能力,自然比谁都著急。
江姝嫿一愣。
於心的情况她和两小只视频的时候,也听她们说起过。
只是没想到会这麽严重。
考虑两秒,她答应下来,“我先跟斯年说一声。”
“好,应该的。”
邵母答应一声,又叮嘱她多注意休息,不要经常熬夜,才掛了电话。
掛断电话,江姝嫿怕打扰傅斯年,想了想给周林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几秒,周林那边才接通,语气恭敬,“江小姐,有什麽事吗?”
“我想回一趟帝都,你帮晚,晚,吖我告诉斯年一声。”
“江小姐,总裁不是故意不回去的。”
周林以为她是生气了,连忙帮傅斯年解释。
他最近真的很忙。
为了稳住傅氏的股市,每天都要工作到很晚,都是直接睡在办公室的休息间的。
有时候他亲眼看到总裁吃著饭的时候睡著。
通常眯不到两分鍾就醒了,胡乱把饭吃完,又再次投入工作中去。
“我知道。我回帝都是想回去看看孩子们。”
周林的敏感,让江姝嫿颇感无奈。
听到她的话,周林不好意思的訕笑一声,“总裁在开会,等他忙完我会转达的。”
“好,麻烦你了。”
掛断电话,江姝嫿开始订机票。
十分鍾后,傅斯年的电话打了过来。
江姝嫿已经买好了票。
接通,就听到电话裏,傅斯年温和的声音,“嫿嫿,周林说你要去帝都?”
“嗯。好久没见孩子们了,想回去看看。”
江姝嫿低头看著摊开在膝盖上的相册。
这是她收拾东西的时候从柜子裏找到的。
裏面,有之前傅清阳死后寄过来的照片中的其中两张。
“我让周林送你去机场。我这边可能还要忙一段时间,等忙完我去帝都接你和孩子们回宜城来住。”
傅斯年没不让她回去,只是温著嗓音说。
“不一定要周林,你让別的人送也行。”
知道周林是他的私人助理,和他一样忙。
江姝嫿不想到他们工作。
但傅斯年不放心。
特別是他自己没有时间亲自陪江姝嫿回帝都,再隨便找人送,就更难放心。
“周林有时间,你订票了吗?要是没有我帮你订。”
“订好了。”
傅斯年又问了航班时间。
手机那头片刻的沉默,傅斯年的声音再次传来,“嫿嫿,回帝都后照顾自己和两个小宝贝。”
听出他声音裏的不舍,江姝嫿心裏也跟著生出一层细密的不舍来。
这段时间习惯了他的陪伴照顾,虽然他每天依然工作应酬,真正相处的时间不多。
可这是他们交付真心之后廝守的珍贵时光。
这麽多年的纠缠,这段时间才算得上真正的相爱相守。
这次分別,不知道又要多久才能相守。
“我会的。”
不想让他担心,她又补充一句,“在帝都那麽多双眼睛盯著我,你就不用再担心什麽了。”
傅斯年低低的笑了两声,“这倒是。”
她现在很多亲人,不再像之前了。
“你也別不要命的工作,记得一日三餐按时吃饭,还要休息。”
江姝嫿说完,傅斯年立即答应下来,“我一定做到。”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打电话问周林。”
他的声音带著笑意,只差直接说希望她天天查岗,天天关心他了。
江姝嫿看了眼通话时间,怕耽误他工作,刚说要掛电话。就被傅斯年阻止。
“我可以一边和你聊天一边工作。”
在他的坚持下,一直聊到周林回嫿苑后,还是江姝嫿强行掛了电话。
这个通话才结束。
江姝嫿回到帝都邵家。
刚进门,就被冲过来的一个软软的小团子抱住了腿。
小小一只抱著她的大腿,把小脸贴在上面,看起来好不可怜。
慢了一步的柒柒和玖玖,“……”
算了,心心妹妹得了失语症,已经很可怜了。
她们可以暂时把妈妈借给她。
江姝嫿在於心面前蹲下,看著本来还有点婴儿肥的小孩子,下巴都瘦成了尖尖的。
把她抱进怀裏,单薄的让人心疼。
刚和於心说了两句话,邵文宇的声音就从楼梯上响起,“嫿嫿。”
近一个月没见江姝嫿,邵文宇快步下楼,来到她面前。
先把她上下打量了一遍,才笑起来,“很好,没瘦。看来傅斯年把你照顾的不错。”
江姝嫿抱著於心站起来,好笑的看著他,“照顾的好不好,什麽时候要用胖瘦来衡量了?而且,才一月不到,又能瘦到哪裏去?”
“胖瘦不是唯一標准,却是最重要的。”
邵文宇把於心从她怀裏接过来,斥了一句,“你伤口才刚好,尽量別抱孩子们。”
於心被邵文宇抱走,本来还不太愿意,一双眼睛巴巴的看著江姝嫿。
听到他这麽说,立刻圈住邵文宇脖子,生怕江姝嫿又把她抱走。
江姝嫿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少抱一会儿没什麽。更何况她轻飘飘的,没什麽分量。”
说到这裏,江姝嫿又皱起眉头,问邵文宇怀裏的於心,“心心,你最近是不是没有乖乖吃饭?”
於心一双眼睛怯怯的往一旁飘,明显心虚。
她担心江姨姨。
而且,所有人的態度都好奇怪。
再加上当初妈妈说的那些话。
她怀疑妈妈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想问他们妈妈去了哪裏,为什麽忽然要让宇舅舅当她的爸爸。
但是她不敢。
她害怕宇舅舅和爷爷奶奶不喜欢她。
而且她现在不会说话,不会写字,也没有办法准確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江姝嫿叹了口气,让邵文宇把她放下来,自己牵著她的小手走到沙发旁坐下。
温柔的摸著她小脑袋,说,“心心要乖乖吃饭,才能快快长大。不然生病了,爸爸还有爷爷奶奶会心疼的。”
会吗?
於心眼睛怯怯的看向其他三人。
所有人脸上,都是对她的关切,她能感觉的到。
这一刻,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如同开闸的洪水一般猛地灌入。
於心一双因为瘦下来显得格外大的眼睛裏蓄满泪水。
很快,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滚落。
看著无声痛哭的孩子,所有人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邵文宇走过来蹲跪在於心面前,伸出手把她拥进怀裏,紧紧抱著。
“妈,妈妈,妈妈……”
眼泪打湿邵文宇肩头的衣服,也冲破了於心小小的嗓子。
失去声音將近一个月之后,这个孩子,又会说话了。
邵父和邵母同时激动的站起身,走到邵文宇身后激动的说,“心心,心心会说话了!”
於心自己显然还没意识到这个问题。
她只是觉得自己好想哭,怎麽也停不下来。
怎麽办?
妈妈说,没有人喜欢爱哭的小孩。
爸爸和爷爷奶奶会不会討厌她?
可是她停不下来。
爷爷奶奶走过来了,他们会不会打她,会不会让爸爸把她丟出去?
极端的恐惧,让於心小小的身体开始颤抖。
可是越不想哭,就越是哭得厉害,最后更是打起嗝来。
直到,一双有力的手臂把她抱起来,给她拍背的手是那样的温柔。
然后她听到爸爸用她从未听过的,温柔到了极点的声音说,“心心不怕,有爸爸在。”
哭声渐渐平息,於心呆呆的从他肩膀上抬起头,盯著邵文宇看了许久。
终於喊出了第一声“爸爸”。
饶是邵文宇这个大男人,在这一刻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誒,爸爸在。”
他答应一声,把於心抱的更紧了。
痛哭一场后,没多久,於心就在邵文宇怀裏沉沉的睡了。
他亲自把孩子抱到楼上儿童房去睡下。
柒柒和玖玖被於心情绪感染,也红著眼睛跑到妈妈身边腻歪了一会儿。
看他们还有话要说,傅兮凤就主动把两小只带到楼上去玩。
“嫿嫿,傅氏这几天的新闻是怎麽回事?”
把於心放好下楼,邵文宇问起傅氏的情况。
这都两天了,热搜还没有被压下去。
甚至还有持续发酵的意思,让他很难不担心。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斯年离开的时候说一切都在掌握中。这两天周林也透露出他可能是想要借机给什麽人做个局的意思。”
“白天意背后那个?”
当初害死白天意的那个人可还不知道是谁。
还有他背后那个,害死於萌萌的又是谁……
太多太多的未解之谜。
他又隱隱觉得,这其中是有关联的。
“可能吧。”
江姝嫿拧眉,她也不是很清楚。
“先不提这些。”
旁边的邵父忽然开口打断,看向江姝嫿,“嫿嫿,你回来的正好。我们过几天打算给心心办个认亲宴,让她以领养的身份,暂时先记到阿宇名下。”
“你们有没有想过给心心取个新名字?”
虽然是领养,但也是要上户口的。
“取了几个,心心都不喜欢。”
邵母头疼的揉揉太阳穴,“这孩子平时都好说话,不知道怎麽在名字上倔得很。”
江姝嫿猜测,“是不是这个名字是隨萌萌的姓,她不愿意换?”
孩子不问妈妈,不代表她什麽都不知道。
连唯一属於妈妈的姓都改了,肯定会不安。
眾人一愣,他们还没想过这个可能。
“那怎麽办?”
邵母也不想太逼著孩子,一时犯难。
“既然是养女,也不是一定要跟著爸爸姓。”
邵父开口,“尊重孩子的意见吧。”
“那我这两天问一下心心的意思。”
邵文宇点点头,若有所思。

晚上,傅斯年和江姝嫿通视频,问她在帝都怎麽样。
江姝嫿把邵家准备办认亲宴的事说了。
傅斯年低笑,“怎麽,想我到时候去?”
“能来吗?”
江姝嫿没否认。
“你如果想我,我就能去。”
傅斯年的嗓音曖昧繾綣,眼神也像一把鉤子一样。
江姝嫿莫名觉得口干舌燥,忍不住端起手边的水杯喝了一口。
抿去唇瓣上残存的水渍,就见电话裏男人的眸子裏燃起了一簇火苗,越烧越旺。
“嫿嫿。”
傅斯年声音哑的厉害。
江姝嫿也被他这声音惹的心头一阵燥热。
再加上他一双紧盯著自己的双眸过於直白,她隱约觉得男人在自己身上游移的视线,像一双无形的大手,所过之处,热浪滚滚。
“你把扣子解开好不好?”
男人吞咽了一下口水,哑声轻哄。
江姝嫿脸颊腾的一下热起来,心虚的眼神在房间裏转了一圈。
即使知道房间裏只有自己一个人,还是被他这过於直白的话哄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嫿嫿。”
男人低沉的嗓音响在耳边,勾的她心神颤了颤,浑身软的几乎坐不住。
她抬手,缓缓解开睡衣的第一颗扣子。
电话裏,明显听到男人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她抬眼,对上男人暗色的眸子,强忍住想要钻进被子裏的冲动。
“后悔让你回去了。”
“……”
江姝嫿知道他在想什麽,脸烫得厉害。
“嫿嫿,我说你一走我就想你了,你信吗?”
“你不用工作吗?”
她试图转移话题。
傅斯年难过的说,“你不在这儿,我工作都没心情。”
这些日子想著她在家等他,他工作特別有动力。
可现在,嫿苑又只剩他一个人冷冷清清,他的心也是空落的。
看他难过,江姝嫿心一软,脱口问,“那你想怎麽样?”
“我想,看你。”
男人喉结性感滚动,暗示意味浓。
江姝嫿的呼吸都不稳了,因为那人解了睡袍带子,露出精实性感的胸膛。
引诱她,“嫿嫿,让我看看,把睡衣脱了!”
“不行。”
“嫿嫿,你总不希望我现在去找你,明天又回来上班是不?”
“你…”
“我就看看,隔著视频,又做不了。”
“嫿嫿,把裏面的也脱了。”
“嫿嫿,你真美!”
傅斯年和江姝嫿足足打了两个小时的视频电话。
结束视频,他去浴室洗了个冷水澡。
从浴室出来,才看到手机上两个未接来电。
一个是周林打的,另一个是陆战。
考虑一秒,傅斯年先给陆战拨了过去。
“大忙人,这麽晚还没时间接电话?”
电话接通,传来陆战揶揄的声音。
傅斯年把手机外放打开,隨手放在旁边,转身坐在床头,继续用毛巾擦头发,“洗了个澡。有什麽事?”
“刘欣提出想见你。”
知道他最近忙的几乎没有休息时间,陆战不再闹他。
傅斯年嗤笑一声,“她不配。”
“她说自己手裏有能证明光明集团才是偷窃者的证据。”
陆战挑眉。
知道傅斯年嘴巴毒,却不知道这麽毒。
人家好歹对他情深一片。
“不需要。”
傅斯年不为所动。
如果不是要放长线钓大鱼,他自己就能自证清白。
刘欣没有將功补过的机会,还是老老实实在监狱裏度过自己的余生最好。
毕竟,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她选择背叛,就已经失去了被宽恕的资格。
身居高位,其心不正,对公司是最致命的打击。
如果不是他提前防范,这次傅氏必然会载个跟头。
“说起来,这麽长时间都还没解决。斯年,有没有我能帮得上的?”
陆战正色。
这种负面新闻对於公司来说,自然是越早解决越好。
“不用,我心裏有数。”
傅斯年声音缓了缓,才说,“暂时还不到时候。”
陆战没问他什麽没到时候。
听他这麽说,心裏就有了数。
“成,有事说话。你早点休息,等什麽时候忙完了,出去喝一顿。”
“你喝不过我。”
傅斯年挑眉。
“那可不一定!”
陆战不服气,他酒量也不是很差。
两人结束通话,傅斯年放下擦头的毛巾,又给周林拨了过去。
“爷,光明集团背后跟著对傅氏落井下石的人有线索了,好像是王贇。”
“我不要听好像。”
傅斯年皱眉打断,“三天內,我要准確的答案。”
王贇就是前两天他缺席那场宴会的主人。
最后那个项目並没有交给傅氏,王贇选择了一个来自帝都的合作商。
参加宴会的人与其说是给他的面子,不如说是因为他妻子神秘的娘家背景。
来自帝都的隱世家族,底蕴雄厚。
即使帝都知道他们的人不多,但其地位丝毫不弱於四大家族。
“是。”
周林毕恭毕敬的答应。
停顿片刻,傅斯年狭长的眸子微眯,墨色眸底划过一抹凉意,“另外,查一下王夫人帝都的娘家。以及二十年前,他们有没有人出现在宜城。”
“好。”
周林答应下来。
等了片刻,看傅斯年没有別的吩咐,才掛了电话。
傅斯年起身去书房,找到纸笔,快速在上面画下一个关係图。
如同蛛网一样的关係脉络,最后全部匯集但同一个地方。
而这个散布蛛网的起点,被他用红笔圈上,赫然写著一个孟字。
把手裏的红色水笔拿开,傅斯年如谭般的眸底尽是寒凉之色。
如果一切真的如他所想。
差不多也该收网了。

江姝嫿回帝都一周后,邵家给於心办了认亲宴。
不逊於当初给江姝嫿办生日宴的规模,小小的於心终於穿上以前她只敢偷偷羡慕的漂亮礼服,成为这天晚上最引人注目的小公主。
这次没有突然的空降热搜打断,邵家成功把这个小姑娘介绍给了所有人。
就在邵家所有人聚拢在大厅中间,准备切蛋糕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一身玄色长袍的男人,带著一个美艳女人步入会场。
一袭和现代化气息十足的宴会不符的长袍,穿在男人身上,儒雅风流,气度不凡。
像是画中走出的公子。
在他身旁,不辨年龄的女人身上一套开叉旗袍,包裹著女人纤穠合度的身材。
隨著走动,甚至隱隱还能看到裙內风光。
“悉闻邵总喜得贵女,特来祝贺。没有请柬就擅自过来打扰,还望海涵。”
男人开口,嗓音如同他这个人一样清润好听。
说完,看向身旁的女人,眼神宠溺且深情,“阿媛。”
女人弯起唇角,笑容在她脸上绽开的一瞬,整个大厅仿佛都亮了几分。
她从手臂上挎著的小包裏取出一个盒子,隨手递给男人。
男人上前,亲自交给於心,还摸一下小姑娘的头顶,目光温柔到了极点,“小姑娘鍾灵毓秀,以后必定大有作为。”
“谢谢孟公子夸讚。”
邵文宇上前,伸手不动声色的把於心拉到身后。
整个帝都,別人最多叫一声什麽少。
能被称为公子的,仅面前这一人。
只是他们向来不怎麽和別人打交道,不知道这个孟公子,为什麽会出现。
“礼物送到,我们就不在这裏討嫌了。阿媛,走吧。”
孟公子抬手,握住女人挽著自己手臂的那只手,动作温柔。
女人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头,像是不耐烦。
但很快,她收敛情绪,露出一抹媚到极致的笑。
眼神落在某个方向,毫不掩饰眸底的恶意。
江姝嫿见过这个女人,对她莫名其妙的敌意也同样不陌生。
她蹲在两小只面前给她们整理弄皱的裙摆,顺便挡住女人投注过来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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